她有些困惑地皺起眉:“程家那孩子跟之靖是怎麼回事?”
梁遠支支吾吾的,最後還是講了些以前兩人不對付的事。
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謝之靖找人弄傷程旭的事說出來。一來這件事沒有明確的證據,二來,謝之靖作為寄居在親戚家身份已經很尷尬了,梁遠覺得應該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既然這樣,沒必要再一直不斷地去重複提起那些污點。
梁媽媽嘆了口氣。
她把臉上的面膜揭下來,看著梁遠說:“木木,程旭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我們家雖然比不上程家,但是總歸也餓不著你和你哥。我和你爸這麼辛苦,說白了,就是你們一直不工作,我們也養得起你們。但是之靖不一樣,你考不上大學媽媽可以送你去國外讀書,之靖呢?沒你們幸運的人,他們的機會可能也就明年這一次。”
梁媽媽溫和地說:“我們家也是從沒錢的時候過來的,做生意最難的時候就老是想著要是能有人能幫一把就好了。以前你媽因為不舒服拒了一個領導的酒,我們的一個重要產品資質證書就被卡了,幸虧你爸又找別的人幫忙通過了。非常不是東西——對吧,但是我跟你講這個是為了告訴你,不要做這樣的人,你動動手就能斷了別人的生路,但是不要這樣做,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就去毀了別人對更好生活的希望。”
梁遠聽的非常難受,悶悶地嗯了一聲。
“好了,回去吧。”梁媽媽摸了摸他的頭:“我相信我兒子能處理好的,早點睡。”
第28章
梁遠回去想了一夜,第二天醒來帶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
白天一邊聽課一邊走神,在心裡反覆排練要說的話。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一響,他立刻收拾書包衝出教室。
梁遠在校門口蹲到了程旭。後者看上去臉色比平時白了幾分,程旭看著他,等他開口。
梁遠握住他的小臂,微微抬頭聲音沙啞:“我們能談談嗎?”
他們去了學校後面的一條小河旁邊。放學的學生們或走著或騎著自行車嬉笑著從橋上走過去,低低的夕陽將霞光鋪滿了河水,波光粼粼,是直視也不會刺眼的粉紫色。
“抱歉。”梁遠說,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旁邊的人:“我昨晚去找我媽說讓謝之靖搬出去的事,她不同意。”
在程旭的臉色沉下去的時候,梁遠立刻道:“你知道我媽那個人的,在老家是長姐所以總是幫這個幫那個的,我還被訓了一頓——但是我還想了別的辦法!我晚上都沒怎麼睡一直在想這個,所以我覺得,如果我和你搬出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