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昏沉沉地搖了搖頭,解釋道自己沒什麼大問題,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梁媽媽卻不由分說地把他塞到了客房裡:“你先躺一會,我出去給你買退燒藥!”
他咳嗽了兩聲,問道:“姑姑,梁遠呢?”
梁媽媽一邊換上厚厚的靴子一邊對他說:“他早上就去找同學玩了,下雪了不知道今天還回不回來——你今晚不要走了就在這裡住下好了,我一會就回來。”
他躺在溫暖的床上,感覺自己的身體從剛才那種凍到麻木的僵硬中恢復過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升起的灼燒感。空氣中縈繞著某種熟悉的香味,不知道是空氣清潔劑還是薰香什麼的,那就是梁遠身上的味道。他感覺被梁遠的氣息包裹著,身體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不知不覺中陷入了睡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微小的聲音將他吵醒了。
他在一片黑暗中睜開眼,天色已經黑下來,沒有開燈,門半虛掩著露出一個縫隙,柔和的光從走廊里灑進來一道金色的光柱,細小的灰塵飄舞其間。他跳下床來,赤著腳踩著地毯走到門前,右手握住門把手想要將門拉開時,突然聽到了一陣夾雜著喘息的漬漬的水聲。
他的手頓住了。
門把手是金屬冷冰冰的質感,讓他因為發燒而滾燙的頭清醒了一些。他無聲無息地將門縫拉開了一點,對面梁遠的房門大開著,那兩個人連羽絨服都沒來得及脫,只拉開拉鏈露出裡面藍白色的校服,只能看到梁遠踮起的腳尖和摟在程旭脖子上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胳膊。身體的大部分都被程旭擋住,梁遠的手臂在程旭的脖頸上越摟越緊,然後像是拒絕又像是渴求那樣往上挪動,情迷意亂地抓緊程旭後腦勺的頭髮,將程旭的頭按得離自己更近。
他們在接吻。
“他的手伸進了你的衣服里。”謝之靖說。
梁遠上衣的扣子已經被他解開了,睡衣柔軟的面料被撥到一邊,只留下做學術的人因為疏於鍛鍊而顯得白得過分的的胸膛,低燒的人的反抗是如此虛弱無力,以至於謝之靖一隻手就可以鎮壓他所有的掙扎。
他的手滑入梁遠的睡褲,從前端的性器若有若無的滑過,病中的人反應遲緩,對快感的反應像是隔了一層迷濛的水霧一樣。梁遠拼命抗拒著他的動作,然而因為身體的原因他的反抗看上去甚至不如以前假模假樣的情趣動作認真,這讓他的眼睛中很快充滿了屈辱的憤怒。
那副神情讓謝之靖幾乎是立刻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