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大眼睛顫抖著看向一旁的謝之靖,後者坐在那裡,雙腿交疊:“這人想要把大哥偷偷從醫院裡運走被抓到了……說起來,去年幫你查事情的應該也是他吧。”
謝之靖笑吟吟道:“真聰明,阿遠,怎麼繞過監視聯繫的他呢?要不是年初加強了一下安保,說不了就真的被他得手了。”
梁遠看著他,再三告誡自己保持鎮定:“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放輕鬆。”謝之靖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彎起眼睛:“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對他做什麼……那樣不是只會讓阿遠更討厭我嗎?”
他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將最上面那顆襯衫扣子扣上:“我今天正好要處理一下被抓回來的犯了些錯的人……一直放你在家確實是我不對,正好,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那天晚上回來梁遠趴在馬桶邊吐了一個多小時。
他無法擺脫那副血腥景象的糾纏,半夜的噩夢又多了一項內容。每每渾身冷汗的驚醒,謝之靖都會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裡,溫柔地安撫他:“噓——有我在呢。”
拿那樣慘烈的私刑警告他的人擁著他入眠。
梁遠再三打探得知謝之靖只是揍了許城一頓就將他送了回去,但是他給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嗎?
他沒有辦法再相信這個男人說的任何一個字。
自己是否又因為自私將不相干的人扯了進來,他是否又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梁遠不知道。
然後又是幾個月沒有見到梁昶文,無論他如何努力地去討好謝之靖、答應他過分的要求,都沒有用。在第一次將謝之靖的精液吞咽下去之後,他得到了一段梁昶文最近情況的錄像作為獎勵。
梁遠看著視頻里的人,神經質地放大檢查每一個細節,光照,窗外的樹葉,和現在的季節是一致的。
他呆呆地坐在那裡,一片黑暗中慘白的電視光源照在他臉上。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哥。”他對著影像里昏迷的人輕聲說:“我試了所有我能試的。”
濃稠的黑水一樣的東西將他卷了進去,梁遠掙扎了兩下,看著自己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