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幾秒鐘,這短暫的時間內所有利弊分析在他的頭腦內迅速地過了一遍。他抬起頭,對梁昶文說:“哥……我跟謝之靖結婚了。”
他努力在臉上裝出有些忐忑的樣子。
梁昶文的目光由他的臉上慢慢移到謝之靖的臉上,將梁遠盯的毛骨悚然之後,才問:“什麼時候?”
梁遠說:“就是在你……之後的第二年。我自己要醫院學校兩邊跑,多虧有了謝之靖,我才能順利畢業。”
他深吸一口氣:“我們倆從小就長在一起,覺得結婚也不過是換了個名頭,沒什麼實質性變化,所以也就結了。”
梁昶文垂著半邊眼皮,看著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既然沒什麼實質性的變化,那為什麼要結呢,不改變不是更省事?”
梁遠被噎了一下,跟他哥他一貫是不敢頂嘴的,有些侷促地坐在那捏緊了椅子的扶手。隨後就聽到梁昶文說:“開個玩笑。”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謝之靖:“謝謝你在這段時間照顧木木,這傢伙從小就被家裡人寵著長大,任性妄為慣了,跟他一起應該很辛苦。”
謝之靖將手搭在坐在的梁遠的左肩上,後者僵硬地坐著控制住了躲閃的本能,做出一幅習慣這種親密了的樣子。謝之靖低沉的笑聲從頭頂傳來:“昶文哥說的哪裡話。”
他低頭在梁遠的臉上印下輕輕一吻:“阿遠是我的伴侶,我們本來就是要一輩子互相照顧的。”
“你哥在懷疑我。”謝之靖坐在床邊上,翹起一隻腳,悠閒地看著梁遠在他面前換睡衣。
梁遠的手頓了下,接著將脫下來的大衣隨手扔到沙發上:“他出事之前在查你,不可能不懷疑。”
“但是那又怎麼樣?”梁遠轉過身:“你不是早就將當年的證據毀掉了嗎?”
謝之靖彎起嘴角:“真可愛。”
梁遠皺起眉頭:“什麼?”
“好久沒有見到像今天這樣生機勃勃的阿遠了。”謝之靖站起來,將梁遠摟在懷裡:“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梁遠沒有反抗,兩個人靜靜地抱在一起,像在月光下糾纏著生長的兩株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