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話,高香兒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蒼白的離開了。
進了鋪子,文菘藍問外面的人是誰,蘇墨笑答:「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高香兒離開藥鋪後,茫然走在大街上,五六月的天,日光炎炎,她卻像踏在冰天雪地的似的,冷透了一身的骨血。
她慘笑一聲,終究知道自己錯了,什麼秀才夫人,只不過是那家人洗衣煮飯的打雜下人罷了。
還要日日守著勞什子的禮節,服侍她那嚴苛的婆母,應對她那風流又自大的夫君,忍受著他們的譏諷和看不起。
她的自傲和驕矜,全在日復一日的責罵懲罰中慢慢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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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香兒之事沒有對蘇墨造成任何波瀾。
再稍晚一些,魏靖過來看喬陽,給幾人帶了許多新鮮的枇杷。
「自家種的?」蘇墨捻了一個嘗了一下,水多又甜,吃上一個,心情都好了許多。
「哪兒呢,村里摘的。」魏靖笑道。
蘇墨停下了手,道:「你們又去收帳了?」
魏靖點了點頭:「對呀,這不是月末了嗎,許多錢莊都著急收債,我們這還有幾家呢,這段時間兄弟伙兒都在做這事。」
「那你們可得小心一點,借錢的裡面有許多都是些無賴之徒,可別受傷了,當然,你們也注意分寸,手上不要沾上人命。」蘇墨擔憂道。
魏靖替錢莊和私人收債這事,他早就知道,也勸過魏靖讓他重新找個安穩點的活計,但魏靖放不下他那一干兄弟。
魏靖聽見這話,心裡一暖,笑道:「你放心,哪會出什麼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等到鋪子裡病人少了許多,魏靖才過去找喬陽,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魏靖才離開。
魏靖走後,喬陽就一直心不在焉,不時的瞧著蘇墨,一副想說點什麼的樣子。
蘇墨看不過去他這副擰巴的模樣,把他叫了過來。
「喬陽,你是出什麼事情了嗎,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喬陽漲的臉通紅,急忙搖頭說沒事。
蘇墨看出他有事,但他不願意說也沒有強求,便讓他去忙。
喬陽磨磨蹭蹭的離開,才剛走幾步,像是下定決心的樣子,突然轉頭跪在蘇墨的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倒是坐在一旁的文菘藍好像知道什麼似的,一點也不奇怪。
「你這是?」蘇墨見狀,想把喬陽扶起來,但喬陽就是不起。
「男兒膝下有黃金,怎可隨意下跪。」蘇墨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