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他有印象,上次也是他帶這個小夫郎把脈,如今見這小夫郎冬日也不會一步三咳,應該是養的不錯。
老大夫笑著開口:「令郎莫著急,先讓夫人給我看看這疤痕,我看看是何性質,再決定是否能去。」
白幕楊聞言,怯生生的抬頭看向程賦,眼滿是祈求。
程賦低頭,輕聲哄著:「乖,就看看。」
說著,一點點把白幕楊的帽子掀開,再接著,將擋著傷疤的青絲撫開,將已經僵著身子,閉著眼睛的白幕楊轉了過去。
老大夫左右看了一會,說了句:「得罪了。」
就上手摸了一下那傷疤,這個舉動惹得白幕楊渾身一顫,幾乎就要站不住,還是程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老大夫摸完,思考了一會,開口道:「你這疤已經是陳年老疤了,要是你小時候那會及時來看,敷上一些草藥便可以不留疤,怎的留到這麼大了才來看。」
說著,就拿著毛筆開始寫藥單。
邊寫還邊說:「那燙傷藥可比去疤膏便宜多了,也不知道這做爹娘的咋想的。」
白幕楊立即從袖子裡又掏出面紗,戴上,戴上之後明顯冷靜了許多,也不再害怕了。
只是他聽見燙傷藥比去疤膏還要便宜時,不由得難受了一下。
程賦就在一旁安撫性的,用大掌從背部撫摸到腰部,語氣儘量放低,說道:「乖,莫怕,大夫已經開了藥了,咱能去掉這疤,你乖。」
程賦也聽到了大夫說的話,只覺得一陣惱怒。
原本白幕楊的燙傷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結果那桃朵兒連大夫都不捨得給他看,害得自己媳婦被看不起這麼多年。
燙傷最開始是疼,接著就是起水泡,然後就是潰爛,結痂,留疤。
這個過程又疼又難受。
如果當時白幕楊沒有嫁給自己,他會不會蹉跎一生,不想再治自己的疤?
程賦只覺得心裡難受極了,甚至巴不得現在就回去揍那個桃朵兒。
她可是白幕楊的親娘啊!讓自己的哥兒故意毀容還不醫治,這就是打算毀了他的一生啊。
不多時,大夫就寫好了藥方,交給了抓藥的夥計。
夥計看了一下,就跟著藥方抓了藥,很快就抓好了藥,他抬頭問道:「公子是要我們醫館為你做好藥膏,還是自己回去做?」
程賦想了想,自己頂多就會煎藥,哪會挑藥膏,於是開口道:「還請夥計幫忙做一下吧,這費用沒關係,就是不知要等上幾天才能拿到?」
夥計看了看藥方,回道:「三天,熬製到裝罐,三天後公子再來取。」
於是程賦就拿著藥單去算帳的女娘那交了錢。
白幕楊原本以為要好幾十兩,甚至更貴,他拿出錢袋,掂了掂,才想起來今日帶的銀兩有一半花在買東西上了,有些窘迫。
他抬頭,靠在程賦身上,低聲道:「夫君…我們好像沒帶夠錢……」
程賦一愣,也是,出門時想的就是來逛逛,哪想到還要來開藥,早知道多帶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