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足無措的坐下,對著一桌子的感到手足無措。
「這,這也太豐盛了,這米還是精米,小賦啊,給二姑煮點糙米飯就行了,二姑身上沒有多少銀兩了。」
張正剩下的房屋和地皮都很小,算起來還不如程賦家裡的一半大,就剛剛收拾出來的側房都比張家主屋大,所以沒賣多少銀子。
程賦沒說話,只是夾了一筷子肉到白幕楊碗裡,又一一給二姑和苗苗夾了塊。
他說道:「姑姑,爺爺去世那年,你和大姑塞給我的二兩銀子,怕是很難攢到吧。」
「回去有被張正…責怪嗎。」
二姑聞言,眼裡再次蓄滿淚水:「你不一樣,小賦,你是我弟弟的兒子,程家僅剩的娃,姑姑做不了什麼,甚至不能養你,那二兩,是我和你大姑商量著一起出的。」
「是二姑沒用,二姑保護不了苗苗,也保護不了那一年的你。」
啪嗒。
程賦這麼大個男人,居然也流下了淚。
白幕楊也紅了眼,他太明白,這世間的規則是有多麼的吃人了。
「姑姑,往後,我們的日子便會越過越好。」
白幕楊柔軟的聲音在這沉默的環境裡迴蕩著,屋外是呼嘯的風聲,這句話卻顯得很溫暖。
二姑的腦子裡再次回想起她這一生,閉了眼,那淚珠終究是順著面頰流下。
「好…小賦,幕揚,咱們吃飯。」
說著,便端起碗悶頭吃飯了起來。
張苗苗不覺得悲傷,雖然那是她爹,但是那爹從小到大都在計劃著什麼時候賣掉她好,所以她一點也不傷心。
一點也不。
淚水混入湯汁里,張苗苗一飲而下,她不住感嘆,白幕楊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日子就這麼過著,很快,寒冬過去,雪開始融化了。
而李顏辭也是真的到林家提了親,只是被拒絕了。
李顏辭也不氣惱,有了第一回,便是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
最終,在這冰雪融化的初春,林浮雲終於答應了。
李顏辭是跳著來到程賦家,告訴了他這個喜訊。
只是一敲門,就發現一個不認識的婦人在院子裡打掃,而一個小女孩則在一旁晾曬衣物。
李顏辭嚇了一跳,跑出去反覆確認了幾遍,這才遲疑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