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楊聽著,也不吃葡萄了,默默地聽著。
伊沅說完,小心的看著白幕楊的臉色。
白幕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只是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半晌,白幕楊才幽幽開口。
「其實我今天也有這個感覺。」
「我總覺得那個惜雪有些古怪,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但是卻想用這種方式逼迫我讓她留在身邊。」
伊沅聞言,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主子,她既然想報答你,那什麼方式都可以,可是他開口就求著你留她在身邊,而且還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總覺得她這個人並不簡單。」
「再說了,她們三個身世都各有各的可憐,唯獨她擺出這麼一副樣子,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安好心。」
白幕楊聞言,頓時茅塞頓開。
是啊,在場的三位各有各的可憐之處,可是比他出生更困難的曲蓮,身世更悲慘的青黛都沒有說話,她卻直接哭著求他,好像自己不答應就是什麼罪人一樣。
而且還哭的梨花帶雨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總覺得她的哭相就好像練過一樣。
他也不是沒有哭過,也不是沒有看別人哭過,真正傷心的話,想要哭的好看應該是很難的。
但那個惜雪不僅哭的好看,而且說的話也很刁鑽,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報答,但是擺出這個樣子不就是想逼迫他動惻隱之心,留她下來嗎。
這麼一想,他頓時覺得這人留不得。
他猛的一起身,說道:「我這就去讓袁姨送她出府,這人府城不淺,留在府里大抵也是個禍害。」
伊沅急忙拉住他,說道:「主子不可!」
白幕楊頓住,順著力道又坐了回去。
「為什麼?」
白幕楊想的很簡單,像這種潛在的危險,現在解決就好,要是留到將來成了禍害怎麼辦?
「主子,假如你現在將她送出府的話,第一是落人口舌,第二是將她送出府了,她到時候想在外面怎麼說主子壞話都行了。」
「而且萬一人家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呢,現在她並沒有什麼過錯,咱們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倘若她的心思真的單純,那留她下來也是一個錯錯的選擇。」
伊沅很是謹慎,他跟著白幕楊兩年,知道白幕楊是個什麼性子,他嫌麻煩,很多事情都會從根源解決,他若是個男子還好,但是他是一個嫁了人的哥兒,倘若因為這些事情落人口舌,那便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哥兒和女子最注重名聲,或許他不在意,程大人也不在意,但落人把柄總是不好的,所以他只能好言勸說白幕楊。
白幕楊聞言,也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