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並不只對omega起作用。
長時間的分離,也會導致alpha焦慮不安。
他垂了垂眼睫。
宿嘉木說話太過含糊。
這一路上,種種可能性都在他心底划過,也就愈發讓他緊張。
養了這麼多年,才終於將裴然從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孩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明明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
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
目光輕輕擦過手腕。那裡光潔無痕,昨夜裴然崩潰時留下的咬痕已經消失。
出於某種心理,他並不想讓那道痕跡直接消失。
所以,他用擬態貼擋了起來。
袖口晃動一下,遮住那小塊皮膚。
這麼多次,裴然還是第一次咬得這麼狠。
是他過分了。畢竟然然的腺體發育情況,或許不足以讓他承受太多次的標記。
這是然然進醫院的原因嗎?
alpha的信息素隱隱波動起來,但好在他出門前還記得貼抑制貼,這才沒當場露餡。
裴端明閉了閉眼,忽然注意到裴然的呼吸聲隱隱亂起來,似乎要醒了。
片刻後,omega眼睫顫動一下,慢吞吞睜開眼,露出了那雙漂亮的眼。
沒有焦點的視線飄了一陣子後,終於落在身旁人身上。
「啊……哥哥。」
omega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呵欠,小聲叫道。
裴端明應了一聲,又給他掖掖被角,沉聲安撫道:「沒事,別怕。我已經通知顧老先生了。」
裴然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結合前因後果,裴端明這是以為他舊病復發了?
裴然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
表面上,omega仍舊是一副柔弱姿態,嬌嬌弱弱地伸出手,「哥哥。」
他輕聲叫著,同時主動反握住alpha的掌心。
裴端明本就握著他的手,隨著裴然動作,更是似乎有什麼淺色的東西滑出被褥……
「你幫我解開,好不好?」
裴然眨巴著眼睛望著裴端明,聲調軟得就像是在撒嬌。
裴端明心中一動。
自從裴然長大以後,似乎有許多年沒這樣和他說過話了。
他不由微笑起來,應了一聲,低下頭去——
淺粉色的蝴蝶結。
……他昨夜抱著裴然去洗澡時,拆掉了他身體上所有亂七八糟的綁帶。
唯有手腕上這一個,不知是有意還是疏漏,總之,它在裴然身上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