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有些不確定，倒回去幾步，重新探頭一看。
下一刻，他與顧老先生對視了。
裴然眨了眨眼，還沒認出來眼前人到底是誰。
但是好像有些眼熟。
懸浮車窗緩緩搖下，顧老先生微笑道：「我聽你哥哥說，你很不聽話啊？」
熟悉的聲音。
裴然：「……」
他緩緩閉上眼，簡直想立刻就時光倒流，重回到今天早上，不，昨天晚上。
裴端明為什麼會這麼記仇？
為什麼還要專門找到老師來治他？
裴然十分想不明白，但既然已經悲慘地被老師抓到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頂層去。
顧老先生一邊慢悠悠翻著手裡的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昨晚上做得到還是不錯，十點就睡了。」
「就是今天早上……」
聲調延長，像是等著裴然自己招任一樣。
裴然才不會這麼傻的直接撞槍口上去，眼睛滴溜溜轉一圈，立刻找到了轉移話題的突破點：「老師，您今天在看什麼書？」
醫學相關？還是希琳老師的畫集？
「你從小到大的病歷。」
裴然：「……」
他難以置信地看過去。
誰會把這玩意兒裝訂成這麼厚一本書啊？
顧老先生慢悠悠補刀：「哦，是裴端明做好的書，你知道的，你小時候太容易生病了。」
「當然，也因此，你孕期才需要更加小心。」
裴然：「……」
電梯終於到頂樓了。
看著顧老先生走出去，裴然很想狠狠心直接關上電梯門，直奔地下車庫通向自由的大門。
但他不敢。
心動一瞬間，隨機裴然便無情地親手掐滅了它。
他硬著頭皮跟過去。
辦公室門正大開，似乎裴端明等候已久。
進去坐下後，哪怕老師就在旁邊看著，裴然還是沒忍住，狠狠給了裴端明一個眼刀。
裴端明倒水的動作頓了一下，但臉上微笑不變。
顧老先生像是沒注意到身邊一對AO的眉來眼去，只慢悠悠品了口茶，道：「我今天過來呢，是想和端明商量一下離開白銀星的事件。」
說著，他斜睨一眼裴然，注意到omega臉上的喜色後，接著道：「不過，然然來得也算是正好。」
裴然：「？」
「昨晚，希琳給我打通訊了。」
這個名字一出現，裴然瞬間提起心，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