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終於笑起來。
「什麼時候發現的？——因為克利福德？」他隨口問了一句，又突然呆住，「不對，你為什麼知道他向我表過白？」
這話一出，裴端明沉默片刻，才沉吟道：「你還記得幾天前嗎？我的易感期。」
「那時我問你，要和誰出去玩。」
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裴端明還是道：「事實上，那一天，我……跟蹤了你。」
出於某種當時他還不明白的躁動不安，裴端明再三思考過後，竟跟在了裴然身後。
然後，便撞見了克利福德向裴然表白的場面。
那時他先是憤怒，而後才恍然驚覺。
……然然長大了。
裴然跟著他的話回憶，「所以，你沒等我回來，就直接來白銀星了？」
「嗯。」裴端明道：「太突然了，我想給自己一點時間去想清楚。」
裴然：「？一點時間？四年是吧？」
「咳，」裴端明臉上難得出現了點不自在，「那時邊境也確實不穩。」
裴然輕哼一聲，「就這一個原因？」
「不止。」
「那是什麼？」裴然還想追問，裴端明卻什麼也不肯說了，只是強硬地攬著他的腰，「很晚了，睡吧。」
裴然還想掙扎，奈何alpha摟得太緊，他亂掙扎一會兒，身上沒勁了，便也懶得追問了。
裴然終於困了，安安靜靜縮在裴端明懷裡，卻在即將閉上眼之前，皺著眉推開圈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似乎是因為抱得有些太緊了。
omega似乎已經不太清醒了，忽然抬起頭，動作迅捷又小心地湊過去，埋在alpha頸間嗅了嗅。
而後，他暈暈乎乎抬起頭，整個人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親了alpha下巴一口，很滿足地說：「裴端明……你好香啊。」
裴端明頓了一下。
「其實……你想動我也沒關係的。」
喉結輕輕滾動一下，alpha的本能比理性更早地聽懂了這句暗示。片刻後，裴端明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在回答他之前所說的。
原本規規矩矩放在omega腰間的手不由自主開始下移。
但下一刻，裴然用毛茸茸的腦袋輕輕蹭了下alpha的下巴，不知是不是故意，最後道了一聲：「晚安，哥哥。」
裴端明：「……」
他頓時好氣又好笑，垂眸盯了裴然片刻，看他閉上眼，又聽他呼吸逐漸放緩，整個人都縮起來，睡顏恬靜又安然。
心底似乎有什麼在盪開，撫平了被omega逗弄所帶來的那點不滿情緒，連帶整顆心都軟下去，他終於忍不住了，俯身輕吻上懷中人的眉心，「晚安，然然。」
夜靜謐地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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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裴端明輕手輕腳爬起來，垂眼看向不停閃動著消息提示燈的光腦，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