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余霜再提起,她就不得不重視了。
畢竟余霜只是一個擁有低級靈力的修道者,就能那麼清晰地感知到,那夜棠的身份確實值得深究。
從來只有妖害怕修道者的,修道者害怕妖,這還是頭一遭。
他們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中學生放學回家的時間,所以這條長街里不時有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學生穿行而過。
長街兩側有擺攤賣東西的小販,所以學生們會在這條短短一百多米的長街里短暫停留。
當地派出所分別在長街兩頭安裝了攝像頭,每個攝像頭能覆蓋大概五十米,其中二十多米的空檔中,就有四個商販。
一個是賣肉的屠夫,一身膘肥的腱子肉,刀揮舞起來虎虎生風的;
一個是修鞋的鞋匠,穿著整潔乾淨,手上沾了不少灰,沒人光顧的時候,就靠在躺椅上刷手機;
一個是賣菜的大媽,生意還算不錯,攤位前總有做飯的主婦,只要有人總會聊兩句;
最後一個是相對靠近角落的、賣烤紅薯的男生,應該也是一中的學生,剛放學還沒來得及脫下校服,腿上放著一本書在背。
兩人分頭行動,秦妄去問屠夫和鞋匠,夜棠則去問賣菜大媽和賣烤紅薯的小朋友。
看秦妄大步越過道路正中的一個井蓋走向賣肉的屠夫,夜棠則轉身走向了那位賣菜的大媽。
大媽剛送走一波顧客,正是空檔期,見剛才就注意到的白髮青年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也沒有絲毫意外。
「長官,又是來問什麼的?」大媽頭也不抬,將顧客挑菜時弄亂的菜放回原位,趕走腳底下蹭她褲腿的野貓。
還沒等夜棠開口,大媽又接著說道:「該說的我之前全都說了,絕對沒有一點欺瞞。」
被人盤問了這麼多次,饒是大媽這麼愛說的一個人也覺得煩了,就算這種事發生在身邊也跟她沒關係,她也是要正常生活的。
「您說的,是他們想讓您說的,還是您自己想說的呢?」
夜棠站在攤位前,微風揚起他額前的發,那雙霧藍色的眸子平靜如水,仿佛任何都無法讓它起波瀾。
而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讓大媽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她覺得自己的話,是會被這樣的人重視的。
「我說的話可能不中聽。」
大媽看了一眼夜棠,見後者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便接著說道:「我們這裡每天都有人消失,但不會有人去管的,這次只不過因為是外面的人罷了,才會有人去追究。」
夜棠問:「為什麼沒人管。」
「窮人嘛,誰跟你們一樣天天過著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一個個金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