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一看,刀柄上殘留的鮮血已經乾涸,一塊塊沾在上前,看起來確實不乾淨。
祁也嫌棄地將刀扔到后座,卻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又問道:「如果你有把乾淨的刀,你會不會殺了我?」
「會。」陸夏川回答果斷。
又是這種回答,祁也早就知道的,陸夏川厭惡他到極點。可他又偏偏不肯死心,總愛一遍又一遍追問,渴求著陸夏川的真心。
祁也低頭,言語間似乎埋怨委屈:「好狠的心啊,陸將軍。」
其實仔細想想。
陸夏川怨恨他也是應該,他強迫陸夏川做的那些事,拍的照片、視頻……往輕了說是騷擾,往重了說完全就是猥褻。
祁也本來還在暗暗生氣,想到這裡突然就沒了火氣兒。他已經做了許多錯事,也不怕再多了,只要能把陸夏川搞到手,被打又如何,受傷又如何。管陸夏川願意還是不願意,反正他是願意的。
願意陪陸夏川從生到死,願意被陸夏川在床上榨乾。
祁也想通後,心情當即舒暢起來。怒氣被拋之腦後,滿心滿眼只有如何得到陸夏川。
車子駛入正軌,慢慢朝醫院的方向靠攏。同一時刻,祁也的心也步入正道,暗中規劃著名拿下陸夏川的每一個步驟。
待到了醫院,祁也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掌心傳來刺痛,醫生正在給他消毒縫針。
「不打麻藥嗎?」祁也疼得皺眉。
醫生答非所問:「門外那beta是你的什麼人?」
「他啊!」祁也突然驕傲起來,大聲回答,像是在宣誓主權一樣,「他是我老婆。」
「呵,兩口子啊。」醫生冷笑道,「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們是仇人呢?」
「你老婆說的不用打麻藥。」醫生解釋道,「等會兒取子彈的時候也不用打麻藥。」
祁也愣了一瞬。
接著突然笑出了聲,陸夏川這是在暗戳戳報復他,真可愛。耍小動作的陸夏川真可愛。
明明剛才還在喊疼,聽到是老婆不讓後,祁也立即點頭:「對,都聽我老婆的,我們家裡窮,不打麻藥了。」
「巧了,你老婆也是這樣說的。」醫生邊縫針邊道。
祁也控制不住高興,突然覺得陸夏川是不是愛上自己了,不然怎麼能和他這麼默契,撒的慌都是一樣的。
由於不打麻藥,醫生動針時,祁也總是習慣性躲閃。明明很簡單的手術,卻耗費了原來兩倍的時間。
等祁也出來手術室,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