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處還在往外滲血,祁也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只好放開他的胳膊,轉身朝房間外走去。
蔣韞成這宅子他常來,久而久之就和在自己家一樣。什麼東西放在哪,他比蔣韞成還要清楚。
祁也徑直朝書房走去,很快就拿著醫療箱回來。
等他進入房間,陸夏川已經在自己清理傷口了。他手邊沒有鑷子,便用指甲挑出皮肉中的玻璃。
他的動作狠厲,將傷口摳得翻出皮肉,血流得越來越多。
「陸夏川!」祁也制止他的動作,「我這裡有鑷子。」
「滾開!」陸夏川推開他的手,咬咬牙,繼續用指甲挑玻璃碎片。
他像是在懲罰自己,動作間沒有一絲憐惜。任憑痛得顫抖,也不肯停手。
祁也再也看不下去,吼道:「陸夏川,惹你的是我,你傷害自己幹什麼?」
「你也知道啊。」陸夏川頓了頓,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冷眼看向祁也,厭惡至極,「你故意餵我喝那麼多水,等的不就是這一刻,怎麼樣?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開心嗎?」
「我……」
祁也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卻也只能低頭,再次道歉:「對不起。」
陸夏川不再理他,低著頭繼續挑著玻璃。
他從床上摔下來時,撞倒了床頭櫃。柜上擺放的杯子和一瓶紅酒一齊摔了下來,濺起的碎片很多,他整條手臂上更是扎進去不少。就連他背上也被碎玻璃劃了幾道。
若不是祁也在地下室撕碎了他的衣服,有衣服阻擋,他也不會受傷那麼嚴重。
想到這裡,陸夏川的手抖了一下,幾乎是咬牙切齒:「醫療箱放下,你出去。」
聽到這話,祁也立即放下醫療箱退到門外。
陸夏川挑玻璃時,他遞了幾次鑷子卻都被視而不見。這會兒陸夏川主動開口要醫療箱,他頓時鬆了口氣,至少陸夏川不會繼續傷害自己了。
祁也退出房間,卻不敢走太遠。他還是守在門外,透過門縫悄悄觀察陸夏川的一舉一動。
只見,陸夏川找出鑷子,自己輕輕挑著玻璃。自己離開後,他動作放輕了不少,不再一味地傷害自己。
「祁少爺!」
祁也正認真扒門縫,並沒有聽見身後的喊聲。
蔣韞成見狀,提高了音量,道:「祁也,你要的醫生來了!」
醫生,對,醫生。
祁也立即轉身,皺眉不滿地看向蔣家那個omega醫生:「怎麼這麼慢?」
那omega完全忽視他,徑直走進房間。他進去後,還狠狠將門摔上,任憑門外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對於這醫生的態度,祁也很不滿,剛要發作便被蔣韞成攔住:「別生氣,他就這樣,不過他醫術不錯,照顧人也很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