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川與那人對視,看到他熟悉面龐時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開口:「莫白……」
「殺了……」莫白頂著燃燒的身體,忍著劇痛開口,他的嗓子咔咔地發不出聲音,只能用口型告訴陸夏川,「點火,殺它。」
陸夏川的手開始顫抖。祁也見狀,替他舉起來早就準備好的火藥,準確又快速地扔到蟲皇身下。
他的舉動引起了其餘蟲族的注意,原本圍在蟲皇身邊攻擊莫白的蟲子頃刻調轉方向,朝他們的發起攻擊。
看到這幕,陸夏川立刻舉槍,顧不上難過,顧不上悲痛,一槍打在朝他們攻來的蟲族腹部。
柔軟的腹部受到攻擊,那蟲子停下動作,轉而抬頭尖叫起來。
祁也:「它在呼叫同伴!」
莫白聽到聲響,當即鬆開手狠狠摔在地上。這一摔,他枯焦的四肢斷裂開來,四散滾到了一旁。
莫白痛哭著爬向祁也剛才扔的火藥。他很疼,那種灼燒的疼痛讓他再也無法忍受。
可他還是堅強地朝前爬動,抓住那包火藥緊緊摟入懷中。
他身上的火蔓延到火藥包上 ,砰的一聲——地動山搖。
怪味撲鼻,濃煙撲面,再接著陸夏川就失去了意識。
……
當他再次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祁也。
祁也的背上包著一層層繃帶,繃帶上滲出的血刺痛了陸夏川的眼,他閉著眼好像又想到了莫白死時的場景。
祁也見他眼角突然多了些淚,趕忙起身抽了兩張紙給他擦淚。邊擦邊道:「寶貝,別哭了,你老公這都是小傷,死不了。」
陸夏川面無表情,搶過他的紙自己擦了擦眼睛,道:「莫白他……」
祁也噤聲片刻後,才道:「莫白的遺體被他家人帶走了,他被追封為烈士。」
祁也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陸夏川的神情。
他雖然不懂陸夏川為什麼要為一個只見了一面的人傷心。但他也確實敬佩莫白。
聽顧一鳴說,莫白還是個omega,瞞著家裡人扮成alpha進入軍隊。顧一鳴還說什麼,莫白最膽小了,每回殺人前都要喝點酒壯膽。
顧一鳴說他實在沒有想到莫白這次會這樣做,忍住劇烈的疼痛點著自己,和蟲皇同歸於盡。
聽完祁也的話,陸夏川沉默了許久,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他才突然開口,道:「祁也,我要喝水。」
「好。」
祁也走出房門,恰巧與往裡走的余承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