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道長。」
李老爺慌張上前將她扶起來,「地上冷硬,當心動了胎氣。」
又轉頭向靈澤解釋:「賤內已有七月多的身孕在身,前些日子又接連受到邪祟的驚擾,險些出現小產的徵兆,實在不敢再有差池,怠慢了靈澤小道友。」
靈澤慌張擺手,請夫人和老爺儘管坐下便是,不要客氣。
待到大家坐定了,管家吩咐下人上了茶水,李老爺這才嘆息一聲,開口:
「靈澤小道友,莫要怪我失了禮數,剛才在東廂房時,我就想將苦衷講與你聽了。
「不是我李某不懂規矩,一個任務多次投放,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賤內還有不足兩月便要臨盆,若是再不將這邪祟清除乾淨,我實在是……擔心我夫人還有她腹中這孩子的安危。」
李老爺講得聲淚俱下,抬手拿袖口擦拭著眼角。
靈澤看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年輕的李夫人。
這位夫人的年紀,看起來比李家那位長子,也大不了多少……
「這邪祟,是何時出現的,分別在什麼地方出現,都有哪些目擊者,可否描述一下邪祟的具體樣貌?」
李老爺一一作答:
「最早出現異常,是在大約五個月之前,那時候賤內剛查出喜脈,府中上下都沉浸在一派喜慶里,可是沒想到……當晚,我夫人便說腹痛難耐,像是有什麼重物壓在她身上,令她喘不過氣來。
「可我起來查看了幾圈,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如此過去兩日,每日都是這樣,一到後半夜,夫人便說她覺得有重物壓在肚腹上,但無論我親自查看,又或是叫下人過來檢查,都一無所獲。
「那時候夫人剛懷胎不滿三月,正是胎氣不穩的時候,我不敢疏忽,請了鎮上最好的幾家大夫出診,可看來看去,無非就是說體虛夜驚盜汗,給開幾副安神安胎的藥,也就過去了。
「那藥吃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我夫人依舊是夜夜肚腹被壓得痛醒,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我只好去請了鎮上的大師幫忙看看,大師過來一查,說是鬼壓床,開了幾張驅鬼的符籙,又給了些驅邪的法器,便去了。
「有了那符籙和法器,剛開始幾日,我夫人果真是不再腹痛,難得睡了幾個安穩覺。
「可沒過幾日,那邪祟又出現了,而且,這次是變本加厲!
「不光是壓在夫人肚腹之上,竟是直接幻化出實體來,在東廂房的床腳、門後、窗邊、房梁、屋頂……各種地方,不時地閃現。
「不光是我夫人,包括我自己,還有府上的下人,半夜都幾次撞見那邪祟的黑影一閃而過,陰魂不散地遊走在東廂房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