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干還是之前的味道,甘甜,又透著水果的清香,回味無窮。
小鬼頭吃得依舊開心,可是……卻不滿足。
他吃了一顆又一口,眼看著一整罐櫻桃干都吃完了,但那股沒來由的空虛感覺,卻變得更深了。
總覺得,心裡像打開了一條很深的溝壑,怎麼填,都填不滿似的。
他又重新盯著靈澤的雙唇看了許久,最終,默默地垂下頭來,吸溜一聲,悄悄舔了舔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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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案子水落石出,靈澤把收音貝殼裡的口供,連同在府上收集的證據,一併交到玉虛鎮縣衙。
李老爺下了大獄,他藏的那七彩琉璃瓶自然歸還到靈澤手上。
靈澤從瓶中將李接木的一縷殘魂放出來,悄悄留在李府,李家長子的床底。
離開玉虛鎮之前,靈澤又去了趟大獄,探望被判了秋後問斬的李老爺,
「你既然想要我這七彩琉璃瓶,還有我身上的庚金純陰水,我便將這兩樣一併給你,你身死後,它們或許能幫到你。」
說罷,不由分說,將那盛著庚金純陰水的琉璃瓶縮至半粒芝麻大小,送進李老爺耳孔深處去,死死黏在他身上,擺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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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府,李盼寶獨自躺在床上,遍體生寒,總覺得這房間裡仍舊被陰氣纏繞著,難以入眠。
「盼哥……」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幽幽響起。
像是從遠處傳來,又像是就在李盼寶的腦海中迴蕩。
「誰?!」
李盼寶嚇得騰的一下坐起來,雙目圓睜,朝四周看著。
「盼哥……」
那聲音又喊了一聲。
「接木!」
李盼寶驚出滿身冷汗,直接從床上滑落至地下,連滾帶爬地去到牆角,縮成一團。
「盼哥,」喊聲再次在腦海中響起,「我來陪你了,我來了,便不會再走了。」
李盼寶抬起手,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恨不能把頭髮連著頭皮都扯下來。
可那聲音卻依舊在他腦海中,嚇得他心臟快要從胸腔跳出來,腦袋錐刺般劇痛,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
「啊——!」
李盼寶忽而高聲大叫,接著,目光由清明,變得渙散,又由渙散,逐漸變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