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雙唇快要觸碰到的時候,靈澤忽而橫起手臂,一把將小鬼從自己身前推開了,
「我、我好像有點醉了,抱歉……」
靈澤說著,側過身,調動體內靈力,自指尖逼出一縷純陰水,將那酒液混著純陰水一道從自己體內清空。
沒有了酒精的熏蒸,靈澤的頭腦不再像剛才那樣昏沉,渾身的燥熱也逐漸消下去。
他甩了甩頭,呼出一口氣——好險,差一點。
天劫看著靈澤那一副差點做錯事的後怕模樣,眉頭擰得很深,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靈澤轉回頭,看向天劫,愣了片刻,進而笑起來,抬起手,揉了揉白糰子圓滾滾的腦袋,
「明天就要去考場了,今天好好休息,別分心。」
天劫沒覺得第二天的聯考有什麼值得刻意準備的,但他現在不是少年人的形態,這讓他多少有些沒有底氣,便也沒有堅持追問下去。
看到靈澤指尖逼出的那縷純陰水,想到另一茬,天劫問:
「哥,你之前測試靈根的時候,也將那探靈台弄壞了?」
聽到那一個「也」字,靈澤立即明白了什麼,反問:
「你今天去登記的時候,把探靈台弄壞了?」
天劫眉頭皺起來,「是我在問你,你先回答我。」
靈澤笑著點頭,「嗯,剛進宗門的時候,弄壞過一次。」
「為什麼?」
這些事,靈澤也沒想對天劫隱瞞,既然小鬼問起了,他沒怎麼猶豫,如實回說:
「我,是個異類。」
天劫愣住,沒想到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異類?」
「嗯,瘋爺爺領我回來的時候,為了說服我師父收我為徒,講了我身上兩個極特殊的地方,其中一個,便在這靈根之上。
「我是至純至陰的水靈根,那在探靈台上,就應當只能看到一條極為純淨的指向水屬性的光帶才是。可是,那天測試的時候,除了那條水靈根的光帶之外,在庚金屬性的方向上,又額外多出來一個異常點。
「修界最基本的準則——最純粹的水靈根,就不可能有庚金屬性。有庚金屬性,就應該是金水雙靈根,而不是至純的單水靈根。
「這兩件事,本身是衝突的。
「可是這樣矛盾的事情,卻在我身上出現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探靈台覺得自己出了問題,停止工作了。」
靈澤說到這裡,自嘲地笑起來,聳聳肩,
「瘋爺爺說,大概在這個世界,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天劫認真地看向靈澤,並不喜歡對方用這樣的話來形容自己,肅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