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召喚天劫失敗,口中噴吐出的那一口瘀血,浸透乾坤袋,最後灌注進那七竅玲瓏心中。
這塊靈澤始終無法煉化的法器,給他了回應。
還有希望!
將這七竅玲瓏心,煉化成本命法器。
拿起屬於自己的本命法器,絕地反擊!
可是……這樣圓潤剔透的一顆心,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攻擊性,哪怕果真成為了靈澤的本命法器,又究竟要如何拿來對付眼前那可怕的巔峰境修士?
總不能,要用一顆真心,去感化對方吧?
自然不可能。
這七竅玲瓏心,從始至終,都不肯給靈澤回應,卻在這個節骨眼,突然之間,與靈澤的神魂產生了連接。
那就說明,一定是剛才出現了某種契機,讓這玲瓏心,願意與靈澤形成契約,願意成為他的本命法器。
可是,是什麼契機?
電光火石之間,靈澤的頭腦飛速運轉著,試圖找到那個答案。
而這時,他小指的指根處,那根紅色的絲線,顫動了兩下。
那是靈澤和天劫的道侶紅繩。
那紅繩,只有他們二人可以看到,無論相隔千萬里,都始終將他二人緊緊相連。
哪怕是此時此刻,天劫的人類神識徹底被束縛,徹底淪為國師和天機道人手中的工具,天劫都不曾斬斷他與靈澤的這一線連接。
「阿澤,不要放棄我,更不要放棄自己。」
靈澤仿佛聽到那個少年的聲音,透過指尖的紅繩,傳入他心底。
仿佛一粒石子,砸入平靜的湖面。
頃刻之間,靈澤的心底,泛起層層漣漪。
恍惚之間,他想起之前在天龍寺,慧覺大師以心經,提點靈澤的那一番話——
「孩子,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最想要的本命法器,究竟是什麼模樣,你又憑什麼要那玲瓏心變幻成你的本命法器的模樣?
「那七竅玲瓏心,與這世間一切法器,都不同。
「它沒有實相,沒有真體,正所謂——
「無體之體即真體,無相之相即實相。
「非色非空非不空,不動不靜不來往。
「無異無同無有無,難取難捨難聽望。
「內外圓通到處通,一佛國在一沙中。
「七竅玲瓏心,它本沒有自己的模樣,它不過是一個媒介罷了。
「你要先在內心有一個渴望,它才能夠幫你將那渴望實現。
「它可以為你增強目標的法力,為你將目標脫胎換骨,為你讓目標馴化歸順,可這一切的前提是——
「你的心裡,要先有一個目標。
「你自己從來也沒有一個特別渴望的法器,卻怪那玲瓏心不肯給你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