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聽到衛西說「前男友」,也聽到他每次提及家裡,總是說「衛家」。
他看了衛西兩眼,琢磨著方才那句話中的意味,試探著問:「衛大哥這次……是故意的?」
衛西笑:「是不是很聰明?」
蘇喬:「……」
「上次和這一次,都是自殺,區別大概在於心態。」衛西把牛奶瓶放在膝蓋上,慢慢搓動,「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小叔的事曾經告訴我一個道理。」
蘇喬:「什麼?」
衛西:「愛情這種東西,既然最後都是痛苦,不如索性不要開始。」
「……」
竟然無法反駁。
如果有人在前一世問蘇喬,知道衛西不愛你,還是要執意跟他在一起,你後悔嗎?
蘇喬一定會說,不,我從不後悔。
可事實擺在眼前,如今,他和衛西只是同學,其他的,什麼關係也沒有。
前一世,他已經選擇了那條路,再談後悔,沒有任何意義;
而現在,一切尚未開始。
開始的事,不言後悔;但若有機會重頭來過,他真的寧願一切都不開始。
「你在想什麼?」衛西的聲音再次響起,空蕩的房間,顯得飄忽。
蘇喬擰蓋牛奶瓶蓋喝了一口:「沒什麼。」
衛西:「我以為你會問我,現在的想法有什麼改變。」
蘇喬反應了一下,模糊想起來,衛西之前的那句話是「小叔的事曾經告訴我一個道理」,反正閒著沒事,他於是從善如流地問:「哦,那你現在的想法改變了嗎?」
衛西:「變了。」
蘇喬:「嗯?是什麼?」
衛西:「如果想要一樣東西,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蘇喬無語,這跟衛至承的情況根本不是一碼事吧。
不過他也是不是真的想知道,聽完了,隨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不再多言,轉頭看窗外。
衛西微微仰頭,從眼皮下方靜靜看著蘇喬。
他看了許久,蘇喬回頭的瞬間,輕輕閉上了眼。
衛至承做完檢查回來,衛西就離開了,給蘇喬倒了杯新泡的茉莉花茶,開門見山地對蘇喬說:「小蘇是不是覺得奇怪,我住院,為什麼要請你過來?」
蘇喬心裡是有這個疑惑,只是不方便問,既然衛至承有談的意思,他也不遮掩:「是。」
衛至承笑了笑:「西西跟你說了我的情況,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