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看了他一眼,點頭,也不多說什麼,轉頭走向他自己的車。
袁敬在後面喊了他兩聲,衛西當做沒聽到,理也不理。
不用袁敬回答,他也知道是誰泄露了他的行蹤。
他那個二伯,總覺得比別人聰明,又總是自詡「長輩」,三天給他來一齣戲,一出比一出愚蠢。
他最近有更加重要的事,本來不想理會這些,可今天這一出讓他發現,二伯的愚蠢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計。
衛西嘖了一聲,他現在大半心思都在蘇喬身上,本來就夠忙,偏偏還消停不下來。
事情既然找上門來,他也正好借這件事,跟他二伯「談一談」,他不怕事,但也不會任由別人拿捏。
蘇喬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回到烤肉店,繼續跟余非夏吃飯,余非夏沒再說起杭州,只說分數出來後會回到寧城,到時候再找他們一起玩。
回家的時候剛過八點,蘇喬在離家還有兩站路的地鐵站下車,走路回家。
假如不趕時間,體力允許,蘇喬挺喜歡步行,慢悠悠邊走邊玩,想吃什麼買一點,是很不錯的放鬆。
道路兩側大多是餐飲店,生意興隆,顧客進進出出,路上還有不少跟他一樣晚飯後出來散步的,行色輕鬆,跟身旁的人說說笑笑。
蘇喬走了一段路,覺得口渴,拐進路邊的便利店,買了瓶水,付完錢轉進手機主頁,看見綠色的電話標識,他頓住。
外公明天回來,他早就答應高考後多陪陪老人家,不能當沒發生過。
但這樣一來,就增加了跟衛西的接觸機會。
昨天的事情之後,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即便衛西短時間內想不通,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
但今天,他發現,其實反過來才是正確的——
哪怕蘇喬不懂,也一點不相信衛西說的那些話,對衛西而言都無關緊要。
無論蘇喬是什麼態度,都不會影響到衛西本人。
這個時候住到一起,又給兩人的關係增添了許多未知。
可如果不去,他對外公有愧,衛西也會想別的辦法來找他。
蘇喬一陣頭疼。
邊思索邊喝水,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水已經喝光了,但蘇喬還沒想到切實可行的辦法。
衛西的性格,簡單的拒絕無用,反而可能會弄巧成拙。
更大的問題在於,他們相識許久,儘管他不想承認,可衛西確實很了解他……
蘇喬做了個深呼吸,將空瓶扔進路邊的垃圾桶,他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
蘇喬家在這個小區生活了十年多,鄰居和物業大多認識,進進出出常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