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不是有意這樣對蘇喬,可他給蘇喬的、蘇喬感受到的,就是漠不關心和忽略。
人心隔肚皮,「心」是最無法看透的東西。
他自己尚且現在才發現對蘇喬的愛意,又怎麼能要求蘇喬未卜先知?
所以,憑什麼?
憑他不關心蘇喬,憑他瞎吃醋卻不自知,憑他們在一起好幾年卻總是讓蘇喬背負「被脅迫」的壓力?
甚至重生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也一直在逼迫蘇喬。
論心,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感情;
可論跡,他劣跡斑斑。
這只是他對蘇喬的告白之後,蘇喬提出的唯一的一個問題,而他,根本回答不出。
衛西慢慢垂下眼皮,感受到深深的挫敗和無力。
蘇喬喝完酸奶也喝完水,始終沒等到衛西的答案。
他沒有想故意為難衛西,可這樣的結果也確實如他所想。
這原本就是他們之間最根本的問題所在,永遠也解決不了。
他想對衛西說點什麼,可想了好一會,實在想不起來該說什麼。
如他從前對衛西所言,他們之間,該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他沉默片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要回學校去了。」
衛西輕輕抬起頭,眼神之中透著些許茫然,還有更多的慌亂和不安。
這樣的衛西讓蘇喬覺得很陌生,心裡不太舒服,下意識別開眼。
「蘇喬。」衛西及時喊了他一聲,「對不起。」
這句道歉來得很莫名,但蘇喬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他搖頭,也沒繼續說話,直接走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
這是蘇喬搖頭的意思,衛西知道。
在蘇喬看來,從前的一切,無論結果如何,那是他單方面的行為,是他主動的選擇,他不會去怪別人。
和蘇喬回酒店的路上,他躊躇滿志,準備了幾籮筐的話要說,就算不能讓蘇喬答應和他在一起,至少也能拉近一點關係。
可蘇喬一個「憑什麼」,就將他徹底釘在原地,讓他口不能言,再有什麼念頭,也都說不出來。
這只是開頭,就這樣難。
衛西放下眼皮,覺得嘴巴發苦,摸到酸奶,閉著眼睛將酸奶全部倒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