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結束後,任聞正打開了床頭燈,盯著顧方圓的眼睛,說:「你的眼角有點紅。」
顧方圓「嗯」了一聲,說:「你有點凶。」
任聞正把顧方圓從床上撈了起來,他體力好,能很輕鬆地把顧方圓抱起來,叫他坐在他的身上。
顧方圓很熟悉這種姿勢,更熟悉任聞正身上的氣息,他熟稔地抱住任聞正的腰身,頭枕在任聞正的肩膀上,說:「我愛你。」
任聞正的手掌拍了拍顧方圓的後背,沉聲說:「等辦完了儀式,我們就去國外住幾個月。」
顧方圓對這個安排沒什麼異議,畢竟任聞正早就和他商議過,他只是說:「為什麼不現在就走?」
任聞正吻了吻他的耳垂,開口卻很涼薄:「總要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窺視者知道,你屬於我,從十年前就屬於我。」
顧方圓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或許是因為敏感的耳垂被吻,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忘了他吧。」任聞正的手指撩開了顧方圓的上衣下擺,向上探入了不可描述的地方,「不要再為他而難過。」
——我不是為他而難過。
——我是為了你而難過。你騙了我那麼多的事,現在還要繼續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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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任玄顧擔憂似的喊著顧方圓的名字。
顧方圓從恍惚中回過神,他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笑容,說:「怎麼?」
「昨天是沒有睡好麼?白天也沒補覺?」任玄顧貼心地遞來了台階。
顧方圓點了點頭,說:「或許是因為換季吧,最近睡得不太好。」
「爸爸,我剛畫了一幅畫,你要不要來看看?」
「好。」
顧方圓從軟塌上走了下來,踱步到了任玄顧的畫架前,然後他看到了畫布上畫著他們一家三口,而背景則是幾個月前,他們一起去的遊樂場。
滿天煙花綻放,他們一家三口手牽著手,笑得是如此幸福。
顧方圓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想觸碰畫中的情景,又在即將碰到時反應過來這是剛剛畫好的油畫,止住了動作。
「爸爸。」
顧方圓偏過頭,看向自己乖巧又早慧的兒子。
「嗯?」
「雖然父親有時候很討厭,但爸爸,我們不要拋下他,好不好?」
任玄顧仰著頭,臉上帶了幾分忐忑與不安,這時候倒像是個十歲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