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方圓講著講著犯了困,在高軟的下鋪睡著了,等他睡醒的時候,才發現任聞正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上了他的床,睡在了他的外側,緊緊地摟著他。
「……」
顧方圓隔著任聞正看著對面床位上的任玄顧,任玄顧一臉「我就知道我是你們之間的累贅」的小表情,看著可愛又可憐極了。
整個旅途要十多個小時,火車上的飯菜也算不上美味,但有了任聞正和任玄顧的陪伴,好像一切都變得有趣起來。
車輛駛進了申城的火車站,顧方圓甚至有一點捨不得這個並不算寬敞的高軟包廂了,他看了一圈,說:「下次我們還坐火車出行吧?」
任聞正笑著說:「我已經買了返程的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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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聞正辦事一貫體貼,自然是安排了人接站。
接站的人還是老熟人,顧方圓記性很好,打了個照面,就認出是當年他和譚申在火車站附近的停車場分道揚鑣、任聞正派來接他的那位司機。
他忍不住打了個招呼:「您這些年還好?」
司機愣了一下,也笑著回了句:「夫人,我一切都好。」
兩人攀談了幾句,等任聞正走近了,就默契地結束了對話。
一家三口上了同樣的一輛車,周圍的景色隨著車輛的前行而不斷地後退。
顧方圓忍不住向車窗外看,然後發現申城的景色這些年沒什麼變化。
他起了些興致,向任聞正和顧方圓介紹起了申城比較著名的景點,介紹了一會兒,才發現司機在駛向他在申城的家——但是,他並沒有告知對方他家的地址。
事實上,他也從來都沒有帶任聞正去過他在申城的家。
很顯然,任聞正早就知道他住在哪裡了。
——怎麼說呢,顧方圓竟然一點也不意外,任聞正知道這些是「正常」的,要是不知道,他才會覺得奇怪呢。
顧方圓之前定期安排了家政團隊維護、清理他在申城的家,來申城前又提前打過了招呼,安排了一次比較徹底的保潔。
因此,車輛駛入他家的大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破敗的情景,房子裡所有的燈甚至都亮著。
顧方圓從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了鑰匙,擰開了許久未曾由他打開的大門,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身後的任聞正和任玄顧說:「歡迎來到我的家,當然,這裡也是屬於你們的家。」
「回家了。」
「我們回家了。」
任玄顧和任聞正幾乎同時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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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方圓先進了門,自己穿了自己十年前的拖鞋,然後拿了兩個拖鞋下來,扔到了地面上,說:「穿拖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