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睡了。」
「睡不著。」
「睡不著可以出去睡,」這話是任聞正說的,「我應該有教過你,凡事適可而止。」
任玄顧鼓了鼓臉,最後還是攝於「父親」的威壓,閉上了雙眼,輕聲說了句:「晚安。」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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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方圓睡了一個好覺。
醒來之後沒有睜開雙眼,而是向身側摸了摸,果然摸了個空。
他睜開了雙眼,趿著拖鞋下了樓,剛好撞見父子倆身穿運動服從門內走進來。
「幹嘛去了?」
「去跑個步。」任聞正回答。
「這麼早?」
「還好,順便買了份早飯回來。」
顧方圓看了一眼早飯的外包裝,就忍不住笑:「是我很喜歡的那家早餐。」
「我們也很喜歡。」這次是任玄顧搶先回答的。
「都喜歡、都喜歡。」
吃過了早飯,顧方圓約了家政公司上門打掃。
這次來的阿姨們,顧方圓竟然都認得七七八八,顧方圓乾脆在阿姨們工作前,指了指任聞正說「我老公」,又指了指任玄顧說「我孩子」,然後簡明扼要地表明自己自由戀愛、生活得很幸福、目前定居在了楓城。
阿姨們都很有職業素養,忍住了八卦的欲望,臉上卻帶著更深的笑容,在收拾好臨走前才忍不住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送走了阿姨們,十年前就打過罩面的司機再次上門,一家三口一起去申城郊區的象山遊玩。
顧方圓不擅長爬山,任聞正不愛爬山,任玄顧能爬但非必要不爬山,於是一致同意坐纜車上去。
一廂纜車的定額是八人,顧方圓一家三口先上去,後面又上了一家三口,兩家人分別坐在纜車的兩側的座椅上,一開始並沒有交談的欲望。
直到顧方圓突兀地被對面的女士詢問:「請問是顧學長麼?好多年沒見了。」
顧方圓「啊」了一聲,看向了那位女士,但很不幸看了半天依舊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最後只能尷尬地問:「不好意思,您是?」
「林芳菲,學長和譚申還有聯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