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這事怎麼處理?」
「我建議我老公虛與委蛇,把家產拿到再說。」
「那你老公什麼態度?」
「他不同意,他說得到現在的徐家的方式有很多種,而他不願意選虛與委蛇、短暫地與徐家人和解這一條路。」
「非常天涼王破的一句話。」
「他已經在動手收購徐家了,但表面上,還是要不動聲色地牽扯下他們的精力,這不,今天該我出場和他一唱一和擠兌人了。」
顧方圓幾乎笑出了眼淚,說:「好吧,那今天就不打擾你了,改天咱們再約,祝你們夫婦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了。」
「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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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這個電話,顧方圓伸了個懶腰,準備在自家溜達溜達,權當是鍛鍊身體了。
顧方圓轉了一圈,不知不覺轉到了樓下的展廳。
展廳里依舊陳列著他過去畫的那些畫,顧方圓能清晰地回憶起每一幅畫創作的心境和背後的故事。
他沒猶豫多久,就喊來了工作人員,讓他們收起了幾幅畫——那幾幅畫創作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想著譚申的,儘管這個秘密無人知曉,但他如今卻過意不去、不想再繼續看到它們了。
收好了畫,顧方圓放下了一件心事,又重新坐在了畫板前,開始畫畫。
一開始他倒沒想好要畫什麼,但真正開始畫了,很快就出現了任聞正的輪廓。
等他畫完了,偏過頭,才發現任聞正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身邊,正靜悄悄地看著他。
顧方圓沒有被嚇到——還是那句話,在任聞正的地盤裡,能靠近顧方圓的人,只有任家父子。
他只是很單純地問:「來了怎麼不叫我?」
任聞正輕聲說:「你在畫我,而我不想打擾你的創作。」
顧方圓將畫筆放下,拿起一旁的濕毛巾擦了擦手,說:「要是我畫的是別人呢?」
「那我會偷親你,然後問你,最愛的人是不是我。」
「是你,是你,當然是你,」顧方圓很自然地和任聞正坐上了同一把椅子,用那種不可描述的姿勢,「我最愛的人是你,我只愛的人也是你。」
任聞正扶住了顧方圓的腰,低聲說了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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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畫好的畫又被裝裱好掛在了牆壁上。
任聞正發現了有幾幅畫被收起了,但他什麼都沒有問。
顧方圓恍惚間覺得,任聞正是明白那幾幅畫背後的意義的,但他竟然什麼都沒有說過、也什麼都沒有問過。
當然,這可以證明任聞正心思深沉、老謀深算。
但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證明,任聞正是真的愛他,愛到願意包容他的一切,愛到願意等他慢慢想明白。
顧方圓吻了吻任聞正的臉頰,任聞正收攏了顧方圓的腰,說:「不要惹火。」
「有正事要說?」顧方圓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