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唯一的錯,是太心急占有你,那段時間讓你很不舒服,其實徐徐圖之更好,但我怕節外生枝,我無法接受任何你離開我身邊的可能。」
「我知道,」顧方圓凝視著這張與他十餘年日夜相伴的臉,「我是願意的,我早就原諒你了。」
「——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你值得。」
任聞正近乎輕柔地幫顧方圓褪下了鞋襪,問他:「要繼續睡一會兒麼?」
「不睡了,想去泡一會兒澡。」
「我抱你去?」
顧方圓收回了腳,說:「我自己去。」
任聞正笑了起來:「怕我吃了你?」
顧方圓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我的腎需要修養。」
任聞正也上手摸了摸肚子,說:「要是你能懷……」
「聽——」顧方圓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住腦!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任聞正以手扶額,悶聲笑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捨不得讓你受這苦,不如我……」
「再聽——」顧方圓乾脆伸手扶住了任聞正的臉,「你也不行,太可怕的聯想了。」
任聞正眨了下眼睛,顧方圓才鬆開手,強調了一遍:「我們有玄顧,他就是我們親生的兒子。」
「當然。」
「你去處理公事,我去洗澡。」
「好。」
顧方圓洗完了澡,伸了個懶腰,先是看了看自個兒子的學習情況,又去找自己老公。
任聞正和過往的無數次一樣,放縱著他的一點「調皮」、一點「越界」、一點「勾引」,顧方圓扯著任聞正的領帶往自己的方向帶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下一瞬,他們擁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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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有一天,顧方圓刷社交軟體的時候,刷到了譚申的新歌,他沒有想點開看,但那首歌自動播放了,在顧方圓按下暫停鍵前,他聽到了兩句歌詞。
「自此以後/一別兩寬/此生無緣/來生不見……」
顧方圓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裡已經不再痛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對譚申是徹徹底底地放下了。
他依舊希望對方好,但也覺得再沒有什麼關聯,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十八歲的顧方圓很高興有十八歲的譚申相伴。
三十歲的顧方圓和三十歲的譚申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正如譚申的歌中唱得那般,此生無緣,來生也不必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