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轉黑,正當眾人都有些沉不住氣時,一個身影慢吞吞走進他們的視線。
見身形不似沈宵,胡譚沒多在意,可那人不同其他同學一樣往大路走,反而向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大哥,」另一個小弟起了心思,「他都往這來了,咱們不得讓他留下點東西?」
「就是,不干白不干。」
胡譚把菸頭丟在地上,用腳底攆滅:「沒把握他的底細,貿然行動搞不好會出事。」
聽見大哥如此說,大夥再是動心也不得不按捺下來。
看清楚遠處的一群人正是那天的小混混,莊陶攥緊了書包帶子,強迫自己往前走。
他們待的地方很巧妙,距離校門口只有百餘米,繁華程度卻全不似A中附近,漆黑一片連盞路燈都沒有,窄窄的小路僅容得下兩人並肩同行。
莊陶盡全力讓自己的腳步顯得自然,眼睛不敢直視,亂瞄著地面上明明滅滅的菸頭,一步,兩步……他從一個小混混身邊擦肩而過,莊陶認出他,是上次被沈宵擰斷手腕的那個。
眼看要從他們中間走過去了,對方還沒有一點動靜,莊陶有點急,怎麼劫別人不劫他?他看著那麼不好惹嗎?
「哎,兄弟,」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開口叫了他一聲,「你有點眼熟。」
來了。
莊陶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子,「怎麼,認識我?」
胡譚眯起眼,「嗯,在哪見過。」
「好好動腦袋想想,」莊陶儘量用找事兒的語氣,「可別認錯了人。」
離他最遠的小混混站起來,拳頭直指莊陶:「你誰啊?」
胡譚按下他的胳膊,順勢從台階上下來,兩步走到莊陶面前,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兩秒,說:「沒想到你看著乖,膽子倒是挺大。」
「什麼意思?」
胡譚離得太近,身上的煙味直往莊陶鼻子裡鑽,那股壓迫感讓他幾乎有了奪路而逃的衝動;
「上次騙了我不夠,還敢過來挑釁,我看你是活夠了。」
見他不說話,胡譚冷笑一聲:「嚇傻了?」
原來他認出自己了。莊陶渾身僵硬,對面幾人發出斷斷續續地恥笑,他鼓起勇氣,雙手猛地推開胡譚,「離我遠點!」
嬉笑聲驟然消失,莊陶卸下書包,語氣嚴肅地出奇:「我知道你們是打劫的,但我勸你們以後不要再欺負這片的學生,否則不會有好下場。」
「喲,」胡譚鼓了鼓掌,「還是個好性情的,」他拂了拂剛才被莊陶推過的胸膛,小貓似的力氣,跟給他按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