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陶點點頭:「好。」
林鹿臉色青紫,呼吸困難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不知是不是錯覺,被抬上救護車時,莊陶似乎看到他露出的一小片眼睛,微微有些渾濁的目光盯住他,死死地盯著他。
莊陶不太想待在床上了,他怕睜眼看到頭頂的床板,乾脆坐在了窗邊的凳子上。
「不嫌涼?」沈宵上前關好窗戶,把他拉起來移到自己床上,「凳子硬,害怕今晚就睡我的床。」
「我不困,」莊陶睜著一雙大眼睛,「今天睡了一天了。」
沈宵坐在他旁邊,沉默良久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林鹿自討苦吃,你不用為此感到自責。」
莊陶垂下眼帘,「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下午他熟睡中時,和他在同一個房間的人正痛苦地掙扎著,也許對方想呼救,但痙攣的氣管無法讓他做到,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求生的機會。
莊陶不安的情緒被沈宵看在眼裡,「練練太極吧,」沈宵忽然開口,「既然睡不著,干坐著也沒用,起來鍛鍊一會兒。」
莊陶緩緩眨了眨眼:「可是我不會。」
「想學麼?」沈宵說:「我可以教你。」
迎著莊陶的目光,他在空地處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起勢,單邊,雲手……一招一式行雲流水,先不說起沒起到鍛鍊的效果,莊陶不得不承認,沈宵練太極的時候很帥。
「其實不難,」沈宵收回動作,「太極柔和,不會過分消耗身體,雖然你病還未愈,同樣可以練習。」
「好,」莊陶回想了下動作,他微微下蹲,雙臂抬起來,「第一個動作是這樣嗎?」
沈宵走近一步,原本庄陶就比他矮,後者再蹲一些,整個人只到他的胸口了,他端詳了下:「不夠準確,雙腳要與肩同寬,雙臂與肩同高……」
雖然看著簡單,但做起來卻發現其中的細節並不少,只是一個起勢莊陶就用了五分鐘,「這回呢?」
「可以,動作還算流暢,試試下一個。」
隨著四肢的緩慢運轉,莊陶的心慢慢平靜下來,身子似乎也輕便了不少。
轉眼四十分鐘過去,沈宵說:「今天就到這,練這些已經足夠了。」
莊陶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微微出汗,沒有疲憊的感覺,相比下午反而更加神清氣爽。
「你什麼時候學的太極?」他問:「不僅練得好,教人也有一手。」
「……機緣下和一個老師學的,」沈宵說:「平常在房間裡會練,慢慢就熟能生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