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容我們商討一下,」幾名評委探頭互相耳語幾句,有的點點頭,另一位聳了聳肩膀,就在這時,一直未發一言的白深忽然開口:「莊選手,你手裡的琴是怎麼來的。」
莊陶說:「家裡人送的。」
白深忽然笑了笑,「那真是有點可惜。」
「什麼?」
「很抱歉,」白深說:「但我認為,以你現在的水平來看,你不配使用這把琴。」
「真是難得,」阮海棠看著沈宵忙碌的背影,「你今天怎麼有功夫來給我幹活了兒子?」
沈宵站在貨架前,把單子重新理了遍,「今天有空。」
「這樣,看來我兒子平時還挺忙的,」阮海棠笑笑,自從吳凱進去以後,她的笑容越來越多,雲秀之時常誇她越來越年輕了。
「海棠,宵宵,」雲秀之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出來正好經過,「別忙了,吃點水果吧,估計陶陶也快回來了。」
阮海棠摘下圍裙走出去,沒去客廳,而是匆匆去了後廚,「對了,我烤了一盤奶油曲奇,正好小少爺回來就做好了。」
可等那盤曲奇烤好,甚至拿出來放涼變軟了,莊陶才踏著冷風進門。
「寶貝回來啦,」雲秀之笑眯眯的,「累不累?」
「一大早就出去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阮海棠說:「餓了吧?我再端點吃的上來。」
莊陶的頭髮不知是不是被風吹著了,有些凌亂,他勉強牽起唇角笑了笑:「不用,我不餓,媽媽,阮姨,我先回房了。」
阮海棠和雲秀之對視一眼,「這孩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要不夫人等會去看看,」阮海棠擔憂道,「今天降溫,小少爺穿得又少,別是感冒了。」
「我去吧,」沈宵站在後廚門口,看著莊陶離去的背影,神色沉思下來,「看著像有心事。」
莊陶坐在琴凳上,垂眸看著手中的琴,白深的話似乎還在耳邊:
我能感受到你拉這首曲子時的生澀,這不僅僅是對它的不了解,在參加面試之前,你有多久沒摸過琴了?
我們甚至不能確定你是隨便當成愛好來拉還是認真的把小提琴當成一輩子的陪伴,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你暫時不適合進入藝術團。
喬續說看他能通過幾輪面試,沒想到剛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莊陶有點想笑,笑到一半又覺得苦澀,琴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他趕忙抹抹眼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