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陶外表柔軟,但熟悉的人都明白他內里的堅韌。
「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啊,」莊陶愣了愣,隨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這麼優秀嘛。」
沈宵說:「你不比任何人差。」
「……其實我沒有那麼好,」莊陶說:「仔細想想,我做事真的沒有定性,學習,拉琴,似乎很努力,又好像沒什麼目標,我並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沈宵沉吟一下:「這是正常的,畢竟你還小,你有家人,有朋友,有大把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或者不思考也沒關係,只要快樂就行了。」
「你對我的目標好低,那你自己呢?」莊陶問:「你有什麼規劃,或者目標嗎?」
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廣場上除了樹下有幾對小情侶外,只有他們兩人挨肩坐著,「沒什麼遠大的目標,考一所不錯的大學,選一個合適的專業,平平淡淡的也不錯。」
說這話時他一反常態的沒有看向莊陶,而是盯著地面的瓷磚,後者沒有發現異樣,「那你有想選擇的專業嗎?」
沈宵沉默良久:「……金融吧。」
莊陶睫毛顫了顫,下意識抬起頭,「金融?」
不怪他多想,沈宵可以選擇任何專業,醫學,教育,計算機……偏偏他選了金融,和沈氏集團完全匹配的專業。
「你,」莊陶猶豫半晌,「你還要回沈家嗎?」
「跟沈家無關,」沈宵說:「這個專業我更有興趣,同專業領域中也是最容易賺取收益的。」
最重要的一點,沈宵沒說,他有想保護的人,且最多只有四年的時間,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強大。
「回家吧,」他站起身,語氣有些愉悅:「再不回去,莊爾星該急的跳腳了。」
那天晚上莊陶一個人在琴房裡坐了許久,黑暗中他的大眼睛閃著光,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光景:三四歲摸琴弦的新鮮,坐在琴凳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練習的艱辛,獲獎時的喜悅,和輸掉面試的難過……
他撫摸著琴弦,暗暗下定了決心。
音樂社社長辦公室里,白夏聽說了莊陶參加白星藝術團的事,不贊同地說:「老大,不是我說,陶子年紀那么小,你讓他參加這個幹嘛?」
「參與一下怎麼了,」喬續對著電腦屏幕,「又不會掉塊肉,當鍛鍊了。」
「你明知道他過不去的,」白夏道:「和他競爭的都是什麼人?何況你我都清楚,藝術團並不是只看琴技。聲望,能否給藝術團帶來的價值,這些都是一部分因素,你讓他現在參加,不怕他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