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在教室里發生的一切,莊陶仍然不敢相信,一起朝夕相處了兩年的人居然會對他有意。
在他說出那句話後,沈宵沉默了半晌,然後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我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我給你時間。房子還在找,爭取一周內搬走,我媽和雲姨那邊我來解釋。」
莊陶的眼睛甚至不去看他,沈宵想摸摸他的臉,伸到一半還是停下來,輕輕撫了下他的頭髮:
「陶陶,你送的戒指我一直留著,送我的錢夾也妥帖保存,我不求你立刻理解接受,但請正視我的心意,不要把我當成胡言亂語的瘋子。」
渾渾噩噩在房間待了一天,直到晚上才被叫出來。雲秀之說要出去和明家人吃頓便飯,聯繫下兩家感情。
吃飯是半個月前定下來的。
莊爾白和明家小姐明秋池去年被安排相親,沒想到兩人莫名合得來,一向萬年鐵樹的莊家長子開了花,拜倒在明秋池的石榴裙下,外界都在傳是商業聯姻,估計不久之後會喜事將近。
可家裡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明秋池莊爾白多年,從國外留學追到國內,一直沒敢表露心跡,直到去年才動用家裡的長輩出面安排,可她越是追求對方就越疏遠。
明秋池終於放棄,斷了和莊爾白的聯繫,聽從父母建議嘗試和其他人相親,沒想到莊爾白反倒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飯桌上莊陶心不在焉地低頭吃飯,聽著大人們互相聊天,話題八九不離小輩:「爾白這孩子成熟有風度,有擔當,秋池跟他在一起我們放心。」
明父對莊易夫婦道:「現在倆孩子相處的也不錯,婚嫁的事情的確該提上日程了。」
「我們家也是這麼想的,」雲秀之笑笑,「爾白二十七,秋池二十五,年紀正合適,早些結婚,讓他們小兩口多過幾年二人世界。」
莊易問:「老大,你們怎麼想?」
莊爾白剛給身旁的未婚妻夾了一筷子蟹肉,此時掩唇輕咳了咳,「我和小秋商量過了,沒什麼問題。」
明秋池轉向爸媽和親哥:「其實我有點著急,想今年年底前就結。」
話說的太直白,一桌子人吃飯的和沒吃的都忍不住抬起臉,明秋弦見不得妹妹這上趕著的樣子,隔著兩個人想敲她的頭。
「這孩子,」明母嗔她一眼,「平常挺含蓄的,一看見爾白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莊爾白放下筷子,「小秋的想法其實也是我的想法,叔叔阿姨,你們別怪她。」
小情侶都這麼說了,兩家大人也沒轍,商量著準備幾個月,爭取國慶左右就定下來。
這個話題講過,看著桌上其他四個光棍,明母忍不住說:「小秋倒是要嫁出去了,我家這個老大還一點信沒有,愁人。」
雲秀之安慰他:「男孩子成婚晚不怕,我家也就是爾白,剩下仨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有信了。」
「不過咱兩家孩子都優秀,招女孩子喜歡,」明母說:「一段時間不見,陶陶也成大孩子了,這模樣又是人群里拔尖的。」
「誰說不是呢,」雲秀之笑:「我家陶陶長得最像我,誰見了都說好看,但是他自己不覺得,從不把顏值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