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前幾天雲秀之給他們一人揣了三瓶看不出牌子的防曬,特意叮囑兩人要認真擦。
「你二哥當初就不塗,結果黑的喲,」雲秀之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笑:「像塊黑炭,別說我,你大哥和三哥都不願意和他走在一起了。」
莊陶想像出莊爾燁黑乎乎的模樣也覺得好笑:「可是二哥現在不黑呀。」
「那是我跟你爸的基因好,沒幾個月就白回來了,你倆可不准學他,」雲秀之仔細看了看,「應該都塗了,小宵黑了點,估計沒塗幾次,偷懶了。」
莊陶皮膚從小就薄,一次去海邊曬了兩天太陽,回來幾乎脫了層皮,所以這次沒敢馬虎,每回都認認真真塗過。而沈宵的防曬壓根沒動,一直擺在臥室的床頭桌台,他面不改色地撒謊:「雲姨,我塗了的。」
「嗯?這就奇怪了,」雲秀之嘀咕,「這款防曬很好用的,不應該呀。」
莊陶知道沈宵沒說實話,小腦袋嗖地轉向對方,正想飛過去一個眼神,忽然又頓住了,硬生生把腦袋轉了回來,沒吱聲。
莊易背著手過來,「男孩子嘛,黑點有什麼,這樣才有男子氣概。」
雲秀之沒搭理他,轉而聊起別的:「軍訓還有什麼新鮮的事情嗎?」
莊陶笑笑,大眼睛裡盛著高興:「對了媽媽,你不知道,我選上護旗手了。」
他繪聲繪色地講,原本是沒選上的,因為身高沒有一米八,教官選了另外一名同學,但那人根本就沒有自己踢正步踢的好,莊陶有點不服,他認為實力才是衡量選上與否的標準,何況他的身高差的很少。
「然後呢,」雲秀之問:「你向教官抗議了?」
莊陶搖搖頭,「還沒等我開口,他們的大教官就過來了,上下打量我們幾眼,說:『這位小同學走的不錯,模樣也帥氣,就他吧!』於是我就被選上了。」
「哇,這個大教官真是慧眼識珠。」
「嘿嘿,我也這麼想的。」
飯桌上,雲秀之給他們一人夾了一筷子蝦仁:「食堂的飯肯定不如你阮阿姨做的好吃,你倆一周才回來一次,多吃點。」
「嗯嗯,」莊陶聽話地伸筷子夾菜,半空中的手卻不小心和沈宵的碰上,他觸電般地縮回去,小排骨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莊陶心一緊,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
果然,飯桌上家人的視線齊齊望過來,莊易納悶道:「陶陶,你那麼躲著小宵幹嘛,你倆吵架了?」
「誰知道這倆孩子怎麼了,」雲秀之看一眼,「進門之前明明看起來還挺親,剛才我看小宵說了幾句話陶陶都愛搭不理的。」
莊陶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雖然知道家裡人是不會把他們想到這方面去的,可是他就是緊張膽子小能怎麼辦,生怕說著話他忍不住又蹭到沈宵身上,那豈不是就露餡了?只好忍著少和對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