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半天都沒回復,駱冠清忍不住問:「沈宵,你在聽嗎?」
「在,」沈宵回過神,他摩挲著手心裡的戒指,說:「沈策至少半個月已經就知道了,不必管他。」
對方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按捺不住,四年時間未到就又安排了人跟蹤他,如出一轍的伎倆著實沒什麼新意。
「你心裡有數就好。」
兩人又談了談公司的事,駱冠清忽然提到:「你現在在我公司連個職位都沒有,做事也不方便,總歸都成年了,畢沒畢業也不是那麼要緊,你想要哪個職位,我給你安排。」
「不著急,」沈宵垂眸看著那枚戒指,「名不正言不順的有什麼意思,以後再說吧。」
駱冠清笑笑:「不知情的人聽到這話還以為你是個沒有野心的人。」
「就算做到董事長,沒有權利也是個空架子,」沈宵道:「職位與否也只是虛名。」
雖然不明顯,但駱冠清隱隱覺得沈宵今晚的心情並不好,他沒有多說別的,交代兩句後掛了電話。
客廳的燈光只留了頭頂那一盞,昏黃的光線沉寂,沈宵看著聊天框上半小時前莊陶發來的消息一動不動,半晌摸向茶几下的煙盒,伸到一半時又停住了。
莊陶讓他少抽一些。
儘管已經天色昏暗,但他清楚看到了對方難過委屈的眼淚,沈宵在那一刻什麼指責的話都說不出口了,落荒而逃般離開那裡。
明明不算嚴重的事情,他今晚卻鬧的如此不愉快,沈宵忍不住懊惱。
莊陶不知道宋妄對他的心意,有事相求請對方吃飯再正常不過,自己卻咄咄逼人,忽略對方和自己在一起後缺少的相處時間。
他該把駱家和沈家的事情告訴他,但沈宵不敢賭莊陶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會對他很失望吧。
在這之前,沈宵從不敢奢望過什麼,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從他的生命里消失,而他早已學會如何平靜地接受這一切。
但莊陶對他的感情讓他喪失了這個能力,站在寢室樓下等人時,他甚至無法想像對方離開自己的一幕,只能靠煙霧麻痹自己;
「沈宵,你讓我覺得很不舒服,」莊陶站在他面前,表情前所未有的冰冷,「你總會讓我不開心,沒有安全感,也不能經常陪著我,不像宋哥照顧我懂我,我們不合適,分手吧。」
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沈宵也許會瘋掉。
像是潛意識會怕莊陶找自己提出分手,沈宵單方面切斷了和莊陶的聯繫,手機靜音或者乾脆關機,把自己完全埋進學業和處理駱氏事務里。
不過偶爾從教學樓出來,也會特意拐一大圈,來到莊陶的寢室樓下,看著那扇窗戶久久不動。
轉眼又是一個周末,莊陶在校門口找到自家的車,拉開車門坐在後排,駕駛位的連昆看了眼後視鏡,「小少爺上午好,沈先生不跟您一起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