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一臉冷淡地收回手。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要是真擔心他剛一進門就該問了。李逸之的臉皮如同鋼筋鐵鑄,依舊笑嘻嘻地跟他玩笑:「瞧著小嘴撅的,都能掛茶壺了。」說罷不等鍾明反應,他一把撩起袖子伸到鍾明面前:「你看我這胳膊,比你可狠多了。」
鍾明看過去,立即瞪大了眼睛。只見青年肌肉結實的臂膀上縱橫印著好幾條猙獰交錯的傷疤,那疤痕與那天鍾明在傑克背上看到的一樣,沒有完全癒合,鼓脹著泛起青紫,完全破壞了年輕人小臂結實流暢的美感,一直從手臂延伸到衣服中。
鍾明皺起眉,剛想仔細看,李逸之卻已經放下了袖子,沖他笑了笑。
鍾明喉間一動,輕聲問:「……你是為什麼受罰?」
李逸之聳了聳肩,語氣很:「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唄。」接著,他見鍾明神色有些凝重,立刻伸出手攬住他的肩膀:「怎麼,心疼哥哥了?」
他誇張地朝鐘明嘟起嘴:「來,親一個哥哥就不疼了。」
鍾明立刻收起了表情,冷淡地把他的臉推開,扭頭站起來就走。李逸之立刻伸手把他拉回來:「誒誒誒,別生氣嘛。」
他一把將鍾明按回床上,半開玩笑似的說:「你看,我們受傷可都沒你這待遇呢,是不是心裡好受很多了?」
鍾明偏頭看他,眼中倒映處青年彎起的鳳眼,似乎是想要看輕眼前這人臉上的笑容到底有幾分認真,又有幾分是假意。
「說真的。」李逸之依舊勾著嘴唇,臉上的笑容毫無瑕疵,眸中卻閃過暗芒:「哥哥給你個忠告。」
「在這個地方,寧願什麼都不做,也不要做錯一件事。」
鍾明聽了,撩起眼皮看他:「你是說,我不該去給艾伯特摘花?」
「這倒也不是。」李逸之想了想,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些:「你去,可能會被罰。不去,可能會死。」
鍾明聞言倒是一愣,腦中浮現出艾伯特的倔強的臉,那分明還是個孩子。
李逸之快速地略過話題,道:「不過你不用害怕,他應該是不會殺你的。」他笑著補充道:「我看那個小少爺對你的興趣還挺大。」
鍾明對此不置可否,經過今天的事情他算是看明白了,艾伯特不過是想利用他挑戰他父親的權威,以此探明他自己在這座大宅里的地位。
李逸之顯然對這個大宅里的等級狀況也很清楚,對鍾明說:「不過,小少爺和公爵這兩父子,你最好挑一邊站。」
鍾明抬眼看他,問道:「為什麼,他們關係不好?」
他想起剛剛在書房前的那一幕,艾伯特不是還要讓公爵給他念故事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