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聞言,神色變得有些微妙,半響後,她走上前,將手放在鍾明的右肩上:「既然你受過教育,就更應該認真工作。」瑪麗夫人說道:「別把心思放在那些歪門邪道上。」
她的話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鍾明不知所以,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但要說對於鍾明得到重用的事情,最為驚訝的無非是其他的下層男僕,畢竟他們被分配到的大多都是最基礎的體力活,好一點的可以留在室內,運氣差的就只能在外面做事,非常辛苦。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鍾明是陶的得力助手,管著帳本,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先過他的眼。
人心最怕的就是一碗水端不平,每天鍾明回到樓下,都會明顯感覺放在自己身上逐漸增多的視線。甚至某一天,他在浴室洗澡的時候被人反鎖在了裡面,要不是李逸之正好路過,他估計得在裡面待一個晚上。
當看到李逸之出現在門口時,鍾明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狐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為了避免爭端,他一般會乘所有人沒主意的時候去洗澡。李逸之身材修長,瀟灑倜儻地斜倚在門口,食指與拇指相扣,彎著鳳眼道: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有麻煩了。」
鍾明心中那點感激頓時蕩然無存。李逸雙手插在兜里跟在他身後,笑眯眯地說:「你想不想知道是誰?我也算得出來。」
鍾明淡淡道:「不用,我沒興趣。」
反正左不過就是那幾個,他初來乍到,目前沒有報復回去的能力,還不如不知道。
李逸之見他心裡有數,點了點頭,轉而好奇地問道:
「說起來,你每天跟陶都在檔案室里幹什麼呢?」他壓低了聲音道:「那個變態沒拿皮鞭抽你吧?」
鍾明看了他一眼,李逸之確實對這座宅子裡的每一個僕人都很了解。他搖搖頭表示沒有,說道:「沒什麼,就是給小少爺抄一些故事。」
雖然那些故事很奇怪。
然而,李逸之在聽到他的話時,神情突然變得奇怪:「什麼故事?」
鍾明抬眼看他,靠著記憶背了一小段,道:「大概就是這種,有點奇怪吧?」
然而李逸之的表情卻更加奇怪,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到鍾明都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你看得懂那些書上的字?」
鍾明一愣,點了點頭,奇怪道:「你看不懂嗎?」
李逸之深深凝視他,片刻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這個遊戲的翻譯只用於語音,不用於文字。」
鍾明愣住,李逸之看著他,繼續說:「這個遊戲的背景是古歐洲,在下等男僕里只有阿奇能勉強看懂一點,你為什麼能看得懂?」
鍾明微微睜大眼睛,徹底愣住,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