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玩家的慘叫傳來。
鍾明瞪大了眼睛,看見大堂中,那個在第一天坐在黃毛旁邊的大學生,他正跪在地上,一片血肉模糊的後背直接展現在了鍾明面前。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衛衣,背後的布料像是被什麼尖利的器具直接撕裂開,全部變成了布條掛在背上,其下的背部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溢出,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啊——嗯——」
男大學生顯然痛極,他臉色蒼白,額角上布滿了冷汗,青筋暴起。喉嚨中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嗚咽,卻喊不出聲。
鍾明這才看見他嘴裡被塞了個木製的口嚼子。那根木棍狀的,通常是為了控制馬匹的東西,被塞在人的嘴裡,由一條皮帶固定住,緊緊箍在玩家的後腦上,讓他根本喊不出聲。
而在他身邊,站著一位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
她腰背挺直,手上拿著一根帶有倒刺的皮鞭,足有兩個成年人的手臂那麼長,黑色的皮鞭上布滿了血跡。在玩家痛苦的喘息中,女人高高揚起右手,直接一鞭子抽到了玩家背上。
「啊——!!!」
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鞭子擦過玩家的後背,直接帶下來了一片血淋淋的皮膚。
這堪比美國血漿片的場景讓鍾明猛地縮緊瞳孔,喉嚨里有點反胃。
「靠,好髒。」
李逸之立馬帶著他後退了半步:「真晦氣,還是撞上了。」
李逸之不耐煩地『嘖』了聲,躲到不會被血濺到的角落。鍾明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壓下想嘔吐的欲望,向李逸之問:
「那是瑪麗夫人?」他認出了女人的背影,小聲道:「她為什麼……」
李逸之也壓低了聲音,在下方的瑪麗夫人再次揮下一鞭的時候回答:「你還記得頭一天,瑪麗夫人都叫停了那兩個玩家還在吃嗎?」
他示意了一下大堂里跪著的玩家:「就他,還有那個黃毛。現在黃毛已經死了,所以他必須要接著受懲罰。」
「瑪麗夫人是清教徒,他不會容忍玩家任何「違規」的行為。從古代歐洲開始,他們這些清教徒就認為鞭撻身體是最好的向上帝懺悔自己罪行的方式。」
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瑪麗夫人又揮下一鞭,玩家發出一聲慘叫後,因為極度的疼痛而暈了過去。
鍾明見狀,睫毛顫了顫,看向瑪麗夫人手中帶血的鞭子,想起之前陶用來打他的那條戒尺,這樣看來兩個東西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要是用這種東西打他,那手會廢掉的。
他想起李逸之身上駭人的傷疤。那些,是瑪麗打出來的嗎?
鍾明頓時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同時,瑪麗夫人像是注意到了上面的動靜,她回過頭,視線射向樓梯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