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之也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個什麼逼樣,他輕輕笑了笑,對鍾明道:「我承認我當時採用的方式確實過激了點,但我並不後悔。」
他微微斂下眼,道:「李家秘術,或許從最開始就不該存在。」
鍾明聞言,略微抿起嘴唇。這是李逸之自己的家事,他不好說什麼。只能輕聲問道:「……你的家人們呢?」
李逸之聞言抬起頭,呼出了一口氣,道:
「家裡的弟弟妹妹我都送去上學了,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也不能窩在山上當野人,以後……當個普通人,或者當個算命先生的餬口,都隨便他們。」
在說完這句話後,李逸之長久地沉默了一會兒,眉目間的神色淡下來。許久後,他低聲道:「……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李逸之的低落只持續了一瞬,他低下頭,用右手搓了把臉,又換上一張笑臉抬起頭看向鍾明:「不說這些了——」
他話頭頓住,看著鍾明臉上凝重的神色,愣了愣,皺起眉:「怎麼了?」
鍾明臉色微微發白,聽到李逸之的聲音,他緩緩抬起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李逸之:「什麼?」
鍾明眸光閃了閃,道:「我在沈為年的房間裡看到過差不多的符。」
他抬起手,指了指現在正貼在木門上的黃色紙條:「跟那些很像。」
李逸之驟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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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大堂裡面已經聚集了很多玩家,所有人都在仰著頭晚上看。鍾明跟著他們的視線抬起頭,見四樓上,泰利和馮唐正在纏鬥當中。
竟然還沒打完?
鍾明皺了皺眉,他和李逸之在地下室至少呆了半個小時,他們居然還在打。鍾明見過馮唐動手,知道對方有多厲害。沒想到這個泰利居然能跟對方糾纏半個多小時還沒分出勝負。
正在他抬頭的檔口,馮唐正揪起泰利的領子,『砰』地一聲將他懟到了欄杆上。
鍾明看到泰利『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濺在了馮唐臉上。男人笑了笑,琥珀色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他伸手摸了把臉,猝然一拳揍在了泰利臉上。
鮮血濺在白種人蒼白的皮膚上,本就反差明顯,現在被手一抹開就更顯得猙獰。
鍾明眉心微微抽動。看著泰利被打的頭往一邊偏去,又吐出一口鮮血,但他並沒有完全被打倒,而是猝然回過頭,翻身用雙手雙腳纏上了馮唐的右臂。
鍾明看著馮唐皺起眉,『嘖』了聲,似乎很不喜歡泰利這種蟒蛇般的作風,有點擔憂。到底打不打的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