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到門口,按住門把手,將門打開一條細縫。
沈瑱的面孔出現在門外。他先是看了眼李逸之,接著轉過視線,往門裡面看:「鍾明在嗎?」
李逸之沒動,用身體擋住門縫,偏頭看向鍾明。在鍾明輕微的點頭下,他打開門,讓開半步。
沈瑱走房間內。視線立刻看向了坐在窗邊的鐘明,抬腳向他走去。
然而他走到一半,腳步突然一頓,微微偏過頭,有些奇怪地看向站在門口的「警察」。
「……你為什麼不走?」
他問道。李逸之半垂著頭,沒有回答。沈瑱看著他,突然皺起眉:「你是李逸之?」
李逸之遂抬起頭,雙手背在身後,沖他像模像樣地一笑:「你好。沈少爺。」
沈瑱不喜歡這個稱呼。也不喜歡李逸之。他微微眯了眯眼,扭頭看向鍾明:「……你們果然還有聯繫。」
在出副本之後,明面上鍾明立即與除了沈瑱外的所有人斷了聯繫。好像他在副本裡面的那段時間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經歷一樣。這種態度讓三大家族對鍾明尤其放心,這個舉動落在他們眼裡就是在說鍾明已經徹底厭棄了公爵,甚至可能還有些恨他,所以才會對知道自己過去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在跟蹤鍾明整整一年後,他們確定鍾明已經與其他人斷了關係,所以才這麼放下心。
但真要細究,三大家族的確非常傲慢。要知道李逸之在副本中時連公爵的耳目都能暫且騙過去。不知他們究竟是從哪來的這麼多自信。
沈瑱神情沉滯,視線在他們中間轉過一圈,最後緩緩落在李逸之身上:「這些事情都是你幫他的?」
「什麼事?」李逸之挑了挑眉。接著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身體一抖,吊兒郎當的身體都站直了些:「你說那什麼股票的事?你別亂說、這我可沒有!」
沈瑱眉頭一皺,接著想起來李逸之初中都不知道畢沒畢業這件事。他頓了頓,轉過頭看向鍾明。
只見鍾明坐在椅子裡,單腿翹起,月光照在他的鞋尖上,閃過一點冷光。
「……那些、都是你做的?」沈瑱向他走進幾步,停在離開鍾明兩步遠的地方,垂下頭看他:「股價是怎麼回事?高層的人為什麼會被警察帶走?」
他在沈家掌權已經好幾年。氣質也不自覺產生了些許改變,看著鍾明的表情很嚴肅,眉宇間出現一條淺痕,問鍾明的語氣像是在審訊犯人。
鍾明手肘放在扶手上,修長的雙手交握,緩緩抬起眼:「他們為什麼被抓,你不知道嗎?」
沈瑱聞言神色一頓。三大家族的高層,說句惡貫滿盈也絲毫不為過。稅務,假帳,陰陽合同等等都不用說。他還聽說這幾個家族內部為了保持血脈的純淨世代互相通婚,生下來的孩子大概腦子都有什麼毛病,經常干出些讓手最髒的資本家都要罵一句瘋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