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擔水了。」邢南挑著空水桶去村中心的水井挑水了,家裡人口多用水也多,每日都要挑兩三次水,邢阿爹撓了撓下巴朝邢阿娘說:「秋香要不咱們找師傅在院子裡打個井?」
「怎麼你錢多的燙手了?」邢阿娘抱著小魚兒斜了他一眼,打口井要五兩銀子吶!村中心那口井離的是遠了些,但家裡幾個漢子都身強體壯的,每天挑挑水怎麼了?她可捨不得這銀子。
「我哪裡有錢,錢都在你那,我可沒存私房錢。」邢阿爹被斜了一眼此刻求生欲很強烈,解釋道:「咱們在院子裡打口井,每日省了挑水的功夫,你們也不用去溪邊洗洗刷刷了,溪邊...溪邊咱們家人都少去,犯沖。」
邢家老二落水沒了一直是邢阿爹跟邢阿娘的心病,上回裴玖衝動之下又做了傻事,邢阿爹心裡一直惦記著想在家裡打口井,用水方便些,也不用家裡的婦人小哥兒再去溪邊洗洗刷刷了。
邢阿娘沉思了一下,嘆了口氣,「聽你的,錢花了再掙,院裡打口井也好,省的去溪邊洗衣服還要聽閒話,等玖哥兒生了家裡就兩個孩子了,都離不得人,院裡有水井也方便些,你這幾日空了就去找打井師傅過來看看。」
「成。」邢阿爹朝著邢阿娘露出了一排整齊的大白牙,眼角的皺紋層層疊起,鬢角的髮根已經開始泛白,邢阿娘回想起了邢阿爹年輕時候的模樣,高大健壯又俊朗英氣,是她見過最俊的漢子,邢阿娘嘴角上揚,眼裡像是藏了星星一般閃動著光亮,一轉眼都二十多年了,孩子們都大了,他們也老了。
「阿爹阿娘早啊!」邢小妹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
「太陽都要曬屁股了還早,快去洗漱,你大哥麼三哥麼早飯都快做好了。」邢阿娘舉起小魚兒,臉頰貼著小魚兒的小肚皮蹭了蹭,「阿奶聽一聽小魚兒的肚子叫沒叫。」小魚兒被蹭的「咯咯咯」的笑著。
白白嫩嫩的小魚兒歡快的笑著,邢阿爹看的眼熱,乾巴巴的朝邢阿娘說:「給我抱抱行不?」邢阿娘嫌棄家裡幾個漢子手重,一般不讓他們抱小魚兒,小魚兒嬌嫩,怕他們抱不好,手裡沒個輕重,傷到了孩子。
「你大孫子想抱就抱,還要經過我同意啊!你手輕輕的抱著,別使勁,孩子還小骨頭都是軟的。」邢阿娘將小魚兒放到邢阿爹懷裡,軟軟的小小一隻窩在邢阿爹的胸膛上,眼珠子盯著邢阿爹的臉,邢阿爹輕輕的環抱著他軟小的身子,小魚兒溫熱的體溫卻讓他的胸膛覺得炙熱無比,心口軟的跟棉花似的。
「回來啦!你怕是聞著味回來的,早飯前腳做好,你後腳就回來了。」衛青燕端著滾燙的稀飯放在桌子上打趣著剛進家門的邢東。
邢東湊到邢阿爹身旁伸出兩根手指給小魚兒抓著玩,「那是,我鼻子靈著呢!小魚兒你說是不是呀?阿爹厲不厲害啊?」
裴玖端著小菜上了桌,衛青燕從邢阿爹懷裡接過小魚兒,「阿爹把小魚兒給我抱著,你跟阿娘吃了飯趕緊補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