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棕色的眼眸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濃密卷翹的睫毛撲扇著,微微上翹的眼角勾的邢南心都飛到天上去了。
但他還是拒絕了小夫郎,「夜風寒涼你吹不得,咱們就在房門邊賞月,你再忍忍,再忍二十日就好了,你身子最重要。」
「好吧!」裴玖撅著小嘴,眼眸低垂望向小床里熟睡的兩個孩子,手指頭勾著衣角來回打圈。
委屈巴巴的小模樣看的邢南心底發笑,小夫郎是越來越孩子氣了,摟著小夫郎單薄的肩膀把他扣在懷裡,「啵」的一大口親在了他光潔的額頭上。
裴玖兩隻手捂住額頭,瞪圓了眼睛瞅著他,「你、你,我身上都有味了,你、你也不嫌...」
「是有味,香噴噴的。」低沉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話,邢南臉上全是笑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跟他對視著,烏黑的眼眸像深不見底的漩渦。
裴玖怔怔的與他對視,對他的話保持懷疑,這呆子是鼻子壞了不成?他這十日最多就是打些熱水擦擦身子,都十日沒洗澡洗頭了還香噴噴的,淨會說瞎話,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麼油嘴滑舌。
邢南像是看穿了他心裡的想法,沉聲笑了一聲,「覺得我說瞎話了?我說的都是真話,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香噴噴的。」
這話說的他臉上立馬就浮出了一片紅暈,一路經過耳根直到脖頸,頭顱低垂不再跟邢南對視。
見他害羞成這樣,邢南也不逗他了,摟著他站在房門旁,搬了凳子讓他坐著,「你先賞著月,我去拾掇些瓜果糕點,咱們今年沒法去鎮子裡看花燈,那就在家賞月,等明年就能帶著孩子們一塊去了。」
裴玖含笑點了點頭,等明年這個時候孩子們也能蹣跚渡步了,他現在就開始期待了。
廚房裡有香瓜,是紀淨月下午時送來的,他娘家那邊開了塊地種了些香瓜,農戶的地里要麼種菜要麼種糧食,極少有人家捨得種些瓜果,賣價不高又不能填飽肚子。
紀淨月送了三個香瓜過來,下午的時候家裡分吃了兩個,裴玖特別喜愛這脆甜的味道,一口氣吃了兩塊,香瓜個頭不大,一塊三口就能吃完,家裡人見他愛吃就留了一個,給他甜甜嘴。
邢南把香瓜洗乾淨切成六片,特意挑了個小巧的碗來裝,抓了幾把瓜子花生,找出兩個蛋黃月餅,想了想,又裝了一壺清酒一壺白開水。
嘿嘿!賞月賞月怎麼能少了酒呢!
二人坐在房門口,抬頭望去,璀璨的星空高掛起一輪皎潔的圓月,夜風吹拂,草木沙沙作響,偶爾傳來幾聲牲畜的叫聲,小床上兩個奶娃娃睡的香甜,清淺的呼吸聲讓人無比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