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摸不准這小哥兒為什麼裝病,還不等劉大夫開口,床上的張小團幽幽的睜開了眼睛,他心裡也慌,大夫來來回回把了幾次脈,肯定看出來他是裝病的。
他虛弱的開口:「陽哥、陽哥,孩子、孩子沒事吧?」蒼白的臉上一雙泛紅的雙眼,眼角淌出一行清淚,聲音氣若遊絲可憐極了,「周嬸子你別打我,別打我,放過我們的孩子吧!」
張小團一番話讓邢陽心疼不已,劉大夫皺著眉頭卻也沒將裝病的事說出來,想來這小哥兒裝病也是被周雲蘭逼的沒法子了,不怪劉大夫作此想法,誰讓周雲蘭無賴慣了,誰能對她生出好的想法來?
「小哥兒身體並無大礙,胎相很穩,用不著吃藥,氣血有些虛弱,受不打罵驚嚇,平日裡不要讓他情緒波動太大,多吃些補氣益血的好好養養。」
說完劉大夫就離開了他們家,這一家的事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周雲蘭連送都沒送一下劉大夫,好似忘了是他們請的大夫,更是連診金都未付給劉大夫,她就是故意的,要她給一個青樓的小倌出銀子看病想都別想。
邢文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濁氣,渾身發軟的坐在凳子上,邢陽側坐在床邊低聲安慰著抽泣的張小團,邢陽自認是個聰明俊才,不然當初張小團也不會自己出了一半的銀子贖身給他當外室,被張小團一番軟語哭訴下來原本只信五分,現在是完全相信了。
張小團面上可憐委屈,心裡冷哼著,哼!蠢貨。
聽了劉大夫的診斷周雲蘭心裡的害怕忌憚沒了,雙手叉腰剛開口罵了一句「小賤蹄子」就被邢陽給吼住了:「閉嘴,阿娘你別罵了。」
深吸了兩口氣邢陽才把語氣緩和了下來:「阿娘,劉大夫說了團哥兒受不得驚嚇,他肚子裡還懷著你大孫子呢!這事就當過去了,日後團哥兒在家住著,你好好待他。」
「啥?你要留一個青樓的小倌在家?要讓人知道了我跟你阿爹還要不要臉了?」周雲蘭被邢陽的話氣的都要升天了。
邢文也是不滿,卻沒開口,有周雲蘭這張嘴在,他習慣了躲在後頭,多少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等周雲蘭鬧夠了他再出來示弱的說上一番好話,誰也揪不住他的錯,千般萬般不好的都只有周雲蘭。
張小團微抬頭淚眼朦朧的望著邢陽,「陽哥,我、我跟你走,去哪都成,別留我一個人在這,周嬸子不喜歡我,我害怕...」
「一個青樓出來的腌臢東西老娘不喜歡你還有錯了?還敢給我兒子上眼藥,看老娘不掀了你的皮。」說著周雲蘭伸手要去扯張小團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