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衙門看看,你們在家不要多想,好好帶著孩子們等我們回來。」
邢大伯擔心二弟怒氣之下在公堂之上做些傻事,他這個弟弟木訥卻犟的跟頭牛一樣,家人就是他的底線,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什麼都好說,若是碰了他的底線,跟上回一樣,要不是幾個漢子拉著,邢文非得被他打個半死。
吳亮:「阿爹,我跟你一塊去。」
邢大伯點點頭,望了邢南一眼,轉身出了院子。
還真如邢大伯所想。
邢阿爹跟官差進了衙門,赤紅著雙眸,一雙空拳打向邢文,竟是四五個捕快使了全力都沒能將他壓制住。
「救...命,救...」
宛如鐵塊般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邢文的臉上,牙齒混了血沫從他嘴裡噴出。
官老爺:「住手,公堂之上豈能容你撒野,快將人制住。」
捕快們赤手空拳捉不住邢阿爹,抄起杖棍打在他的背上。
邢阿爹仿若沒了痛覺,跟發了瘋的野狼緊咬獵物的的喉嚨,寧死也不鬆手,邢文被他按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再打下去就要沒命了。
邢陽早被嚇的爬到柱子後蜷縮著身子,生怕發了瘋的二伯注意到他,竟一點也不過自個兒阿爹的死活,連句求饒的話都沒有。
公堂上亂作一團,劉翠麗跟張小團卻是渾不在意,死死的盯著邢陽的一舉一動。
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默認他阿爹把罪責都推給阿娘,現在又貪生怕死一點父子情分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他阿爹被打,連句求饒的話都沒有,只顧著自個兒躲了起來。
邢大伯撥開人群看到亂作一團的人,顧不上的不得罪官老爺,趕緊上前攔住揮動杖棍的捕快而後死死抱住還要動手的邢阿爹。
邢阿娘又驚又怕,恨不能讓邢阿爹就地把那畜生打死,但棍棒打在邢阿爹身上時她急得眼淚直流,「住手,住手,別打了,孩他爹你快鬆手。」
見狀,吳亮跟邢東一擁而上,三人死死抱住邢阿爹的身體跟雙手,捕快們也趕忙上前幫忙,這才把人給拉開。
地上的邢文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左眼紅腫出一個大包,臉上硬生生挨了五六拳,吐在地上的一灘血跡里散落幾顆牙齒,他癱倒在地,連痛苦的□□都發不出來。
周雲蘭冷眼旁觀,好似被打的是個陌生人一樣,眼底還有一絲痛快。
「混帳東西,竟敢在公堂之上撒野,是一點都沒把本官放在眼裡。」
官老爺高坐,怒視堂下被幾人環抱的邢阿爹。
「懇請官老爺莫怪,殺兒仇人近在眼前十餘年,我們卻是一無所知,我夫君一時得知被沖昏了頭才冒犯了老爺,求求老爺不要責怪他。」
邢阿娘跪伏在地,腦袋磕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在地上,哭泣求饒混著聲聲悶響,百姓之中亦有人能知她痛苦悲傷,從而垂眸落淚。
「求大人莫要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