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阿娘嘆氣:「我就是擔心小妹沒個心眼,性子又直,成天笑哈哈的沒個正經,在家自是有我跟她阿爹哥哥們寵著,要是嫁進別人家當了媳婦,她這性子能得公婆待見?」
「前面那些請了媒人來相看的人家你們都知道,一個個裝的還挺像個樣子,大兒跟三兒一打聽,全是些好高騖遠的懶漢子,都還沒相看上,就敢私下裡亂嚼舌根。」
「上個月請媒人上門的那家不是挺好的麼?」
上個月鎮子裡的許員外家請了媒人上邢家來說親,把邢阿爹邢阿娘都給驚訝到了,他們家只是開了個小鋪子做點小本買賣,人許員外可是富了三代,怎麼會突然就看上他們家的女兒?
老倆口忍住心中疑惑,好好招待了前來的媒人,從媒人口中得知是許員外的正房髮妻請她來給家中的小兒子許文才說親,媒人那張嘴反正是把許小公子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邢阿娘才不信媒人的話,一個兩個的都是睜眼說瞎話,她讓兩個兒子在鎮子裡打聽了幾日,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哼!許小公子這等人才還真是人間難得。
許小公子是許員外的嫡次子,上頭一個嫡親的大哥一個嫡親的姐姐,還有四個庶兄六個庶姐,光他這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就讓人理的頭疼。
且不說家裡如何,就這許小公子本人就是個人才,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十二三歲就通曉人事,如今才年十六,不說那些沒名沒份的通房丫頭,光侍妾、侍郎都有八九個。
幾番打聽下,照許家這等條件怎麼也不可能看上他們家的女兒。
還是王老三從樓子裡的小春燕那打聽到,這許小公子年紀輕輕折騰人的本事可是厲害的很。
前兩年許小公子把身子玩空了,請了許多名醫都沒給治好,之後性情大變,他自個兒的傢伙不中用,就變著法子折騰榻上之人。
就連樓里的姐兒、小倌都不敢伺候他,哪一個頭一晚上被他看上了,第二日必定傷的下不了床,他房裡那些侍妾、侍郎大都熬不過一兩個月,換了一輪又一輪,許家有錢,拿錢堵了別人的嘴,是以這等陰私之事沒在外頭傳開。
許家上門說親想的便是農戶人家好拿捏,就算是出了人命他們也能拿錢擺平。
兄弟倆黑著臉把這些事一一說給邢阿爹邢阿娘聽,差點沒把老倆口給氣吐血。
第二日邢阿娘就找到那媒人冷著臉回絕了許家的說親,許家夫人不肯罷休還想硬娶,最後是王老三帶著邢阿爹去求了賭坊老闆出面才把這事給壓了下去。
這事說出來不好聽,是以一家人都牢牢閉嘴沒讓其他人知道。
趙三嬸子不知道其中彎繞,冷不丁提起這事邢阿娘又冒了一肚子火,低聲怒道:「呸!好個屁好。」
周英看邢阿娘一臉怒氣明白其中肯定有不好說的事,他岔開話題:「幾個小崽子又去哪鬧了?這個時候都還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