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姜偃所在意的。
他掙紮起來,懇求聶如稷:「今天是我和師尊結契的日子,不揭面紗好不好?」
只有今天,他希望能開開心心的度過,也希望在師尊眼裡是美好的樣子,所以只有今天不行。
刑鋒:「他怕了!他心虛了!」
聶如稷緩緩抬手,到底沒能狠心到底,安慰了一句:「只是給他們看看你的臉而已。」
「別!」
面紗輕飄飄的落地。
姜偃猛閉了下眼睛。
他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刑鋒等人得意的聲音,所有人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整個太玄宗內一片譁然。
「大師兄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臉上,是不是有邪氣?」
「可師兄是正道弟子,道體純淨,怎麼會出現邪氣?」
「難道......師兄墮了魔?」
「幸好發現及時,差點就讓他就這樣矇混過關和尊上結契了!」
「好險!」
聞燕行:「我想,姜公子怕是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那我就再說幾件事,幾日前太玄宗宗門至寶被盜,致使凡間洪水四起,死傷無數,最後那件法器卻是在姜公子的房間裡被發現;
貴宗小師妹陳月六年前於密境中靈根被毀,經過調查,竟然是被人下了毒。有人記恨她的天分,入門一年修為就已經在宗門大師兄之上,最後,記載那般陰狠毒藥的方子,竟然也是在姜公子常去的地方發現了,你們說,這可不就巧了嗎?」
被他提點,宗門內的人這才想起來什麼。
「說起來,大師兄平日不愛修行,最喜歡看些雜書。」
「宗門至寶所放的地方,除了尊上,也就只有大師兄能進去。」
這麼一合計,聞燕行所說的那個人,再明顯不過了。
不僅如此,宗門裡樁樁件件的事,按照這麼順下去,源頭竟然都可以追到姜偃頭上。簡直是越細想,越可疑,連幾日前誰的妖獸戰死,看著都像是背後有人在搞鬼。
有的事就是這樣,經不起細細推敲,一推敲,偶然也變成了刻意。
姜偃以前在大家眼中,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師兄,修為雖然不高,對師弟師妹們卻是百般寵溺疼愛,亦兄亦父,現在卻一點一點成了他們口中陰險狠毒,心胸狹窄的惡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