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他們都不要你了,還要殺你,但我要你。只要你聽話,我就幫你洗清冤屈,為你正名,告訴他們,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好不好?」
「你師尊不敢護你,護不了你,但我可以。」
「姜偃,你被他們養得這樣嬌氣,連逃跑也只能想出什麼『為了薛霧酒』那樣蹩腳的藉口,定是受不了與所有人為敵的日子。」
他神情憐惜地牽起姜偃垂下的髮絲,放到唇邊,「這些日子,受了很多苦吧,只要你跟我走,就再也不用一個人在外面吃這些苦了。」
邪魔一下就急了,「放屁!你不許跟他走聽見沒有!不就是一群道士,我也能保護你!」
「咳咳咳——」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撅過去,「誰准你碰他的頭髮了!」
邪魔急得跳腳,看著那隻摸著姜偃頭髮的手恨不得現在就給他砍了。
他只是這麼想想,有人卻真的這麼做了。
姜偃胸前戴著的指骨上紅光一閃,在宋符卿訝然的目光中,他摸著姜偃頭髮的手咕嚕嚕的滾落在地上。
「謝謝,但不用了。」姜偃正要乘勝追擊,一掌打向宋符卿。
誰知宋符卿竟然比他還快,手指一動,一道身影被拉到了他身前,竟然是木夫人。
他笑看著姜偃,就像在說,看吧,我知道你不會傷及無辜,所以拿她擋著,你就拿我沒辦法了。
之前還神志不清的木夫人,這時不知為何恢復了些神智
她看著抬起手像是要打向她的姜偃,流著淚懇求他不要殺她。
她的身後,宋符卿已經將一把匕首對準了她的心臟。
「時機差不多了,我也該拿回我放在她這的東——」
然而,有人比他還快一步。
宋符卿猛然睜大了眼睛,瞳孔瞬間縮了一下。
停頓了一秒,他的胸前,緩緩洇出了一大片血跡。
只見他篤定有木夫人擋在身前,就會猶猶豫豫不敢對他下手的人,這一刻,竟然毫不猶豫的凝掌成刀。
一隻手掌穿過木夫人胸膛,插進了他的胸膛里,又毫不猶豫的抽了出來。
姜偃看著他,嘴角揚起,笑容明朗。
第一次,那雙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記憶里,黑白分明,清澈含笑的眼睛,多出了讓他戰慄畏懼的東西。
姜偃的長相不具備多少攻擊性,眼睛偏圓,笑起來彎彎的,漆黑的瞳仁亮晶晶的,連唇形都是天生帶笑的。
唇紅齒白,看著著實好欺負。
宋符卿總是想,這麼只兔子不該在太玄宗里,也不該在聶如稷身邊,在聶如稷身邊,他總要去接觸各種各樣的人,風吹雨打要嚇壞了他,外面的生人會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