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位。太玄宗不日前重新卜卦,算出仙尊的命定道侶其實另有其人,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姜偃,而是姜偃的弟弟,人稱小姜公子的姜琤!是姜偃不知道用什麼陰毒法子,篡改了原本屬於小姜公子的命途,頂替了小姜公子成了仙尊首徒,又成了仙尊的命定道侶。」
「可這假的,終究是假的。這不是就露餡了?」那人嘲諷笑道,「他就是個凡人,根本沒有登仙途的天分和機緣,強行湊到我們修道者身邊,這些年給太玄宗丟了多少人,給仙尊大人抹了多少黑?廢寢忘食的修行一年也趕不上別人一天的成果,最後還不是落得個狼狽逃走的下場,成了全修真界的笑柄。」
「人啊,不該覬覦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強行偷了別人的,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聽說那位小姜公子雖然這些年耽誤了,但如今才入仙途,修行就日進千里!」
「如此天分,實在是可怕,不過,也就這樣的人才配得上仙尊道侶的身份。不愧是真正的命定道侶,配站在仙尊大人身邊的人。」
「仙尊大人對小姜公子這個真命定道侶也格外不同,姜偃還在太玄宗的時候,仙尊連太玄宗的大門都不很少他出,也很少讓他出現在人前,如今換成了小姜公子,還不是人家想去哪玩,仙尊都能放下公事陪著,全天下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有這待遇。」
「聽說這回也是小姜公子身體不好,仙尊才特意陪著人親自走了趟藥都配藥呢。要不是趕巧了,少城主這婚事還不一定能請到這位來......」
哪怕走遠了,各種各樣交談的聲音仍然遠遠飄來。
姜偃端正的坐在車架里,安靜閉著眼睛。
大早上又回來了的邪魔小心問:「你還好嗎姜偃?你別聽他們亂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你......你很好,是聶如稷配不上你!」
「姜偃?姜偃?你怎麼不說話,你不高興了嗎?」
姜偃呼出一口氣,「沒有。」
「那就好......」
「我是快要氣死了。」
姜偃發出一聲冷笑。
「他們說得好像是我死皮賴臉扒著聶如稷不放一樣,真讓人不爽。」
好像他這個人就是聶如稷的一個隨身物品一樣,全部意義都在聶如稷身上了。
進仙宗是為了聶如稷,努力修行是為了配得上聶如稷,好像他一旦配不上聶如稷,他整個人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就要被全然否定,該被所有人踩在腳下一樣。
什麼命定道侶的說法,也令人不爽。
他們明明是日日夜夜相處,一點一點走到了彼此的心裡,百般試探著確定了心意,那樣日久漸深的感情,那些相處的一點一滴就全被一句因為是命定道侶給否定了?
姜偃什麼都信,他偏偏就不信命。他只認人,別的都不認。
就算現在知道那些心意都是假的,聶如稷是為了狗屁命定才想和他在一起,那也是聶如稷垃圾,被命軌牽著鼻子走。他對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