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鮫人在水中,是如何度過交尾期的。」
他聲音莫名帶著幾分磕絆。
最初姜偃還沒聽懂他問的是什麼,鮫人的事,他哪知道,兩人僵持好半天,對上聶朝棲含著深意的眼,他才腦中靈光乍現,幡然醒悟。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拉著對方的手放到了腰下與魚尾銜接之處,一片與別處不同的鱗片上,「你......你幫我看看,我不知道......」
聶朝棲看著面露羞恥之色的鮫人,驀地笑了。
他反手將人五指扣在掌心,傾身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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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朝堂上等著面見國師的人收到了國師今日休沐的消息。
來此之人具是諂媚恭維之輩,是他人眼中的國師走狗。君主不理朝事,國師代君攝政,每日晌午必要會見這些狗腿子,今日卻是缺席了,這是之前從沒有過的情況。
狗腿子中的頭子徐南松正在心底疑惑著國師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一道靈光閃過,臉色忽地古怪了起來。
他昨日好像是叫那個叫姜偃的散裝探子把國師往床上帶,還叮囑最好把人纏到天亮......
姜偃照著十分去做這事,但凡有個三分成果,也就是能做到把國師引進房間,小談幾句,都算他這事辦得漂亮,回頭他都給宋岐去信大加誇讚,好讓姓宋的給他家裡多賞賜些銀錢田地之類的。
結果,看樣子,他不僅完美做到了他的吩咐,還......遠超預期?
徐南松看了眼外面接近正午的日頭,就連在這等了一上午的疲累都清掃一空,眼底多出了一絲絲對昨日見過的那年歲不大,十分美貌的少年探子的敬畏。
是他小看了他,他行商多年,竟然還會犯以貌取人的大忌。昨日只覺得那探子看著呆呆的沒點機靈勁,就真當他呆笨。
現下一看,他何止是不呆,能讓國師到了中午都沒現身,一定是才智過人遠非常人啊!
眼睛一轉,對國師不來這事有了數,徐南松心一下放到了肚子了,是半點不著急了。
在場個個都是人精,他這邊神色稍定,那邊就有人眼尖地過來打聽消息:「太尉大人,國師那邊的情況您有什麼想法了嗎?」
徐南松就等著他們來問呢。
他捋了捋鬍子,擺著腦袋自得道:「聽說國師得了一位美人,堪稱絕色,國師位高權重,卻也是知慕少艾的年紀啊。」
話到這裡,點到為止,其他的,就任由他們猜去吧。
他還趕著去聯絡宋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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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內,臨近傍晚,姜偃才頭昏腦脹,渾身酸痛地睜開眼睛。
他迷茫地望著床頂,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