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還在狀況外,顯得鶴立雞群的夢柯:「......」
他收起輕佻沒正形的表情,默默單膝觸地,再抬頭,咧開和外表極為不符的狷狂大笑:「夢柯,得令!」
且拋開後續不談,今兒個就這麼大鬧一場吧。
他可是被關了整整——三百年了!!
他舔了舔唇,瞳仁染上紫色,轉頭掐住一個拿劍的弟子的脖子,眼仁貼著眼仁:「去,把他們的金丹取來,奉我主上。」
那名弟子掙扎片刻,一臉恍然走回到一個同門師妹身邊。
「師兄,你——」
師妹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看他又走回來,奇怪的問了一句。
卻不想話都沒說完,對方就把劍刺進了她身體裡。
直到倒下,都沒想明白為何如此。
巨大白骨游魚撞向聶如稷,一隻貓骨輕盈跳到姜偃腳邊,活靈活現地伸了個懶腰,在他袍角蹭了蹭。
封不言環視漫天魔將圍繞,一副大軍壓境之勢,耳邊殺聲不斷,一時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前。蘇枕閒斬落一名畫妖的腦袋,喘著粗氣擋在發呆的封不言身前:「師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吧,已有人傳信十二家,不久就有人來支援萬卷城了,對面人太多了,我們打不過的。」
敵我戰力過分懸殊,重點是,魔道之人各個都是不要命的瘋子,又邪術頻出,他們這邊都是修仙門正道的普通弟子,肉體凡胎,怎麼打?
蘇枕閒提醒:「實力再強,也怕瘋狗啊......」
沒看見仙尊都被纏住了嗎?
「那位......魔頭遺孀,明擺著要報私仇,只盯著仙尊大人,什麼陰狠招都招呼上了,一時半會,顧不上我們,要燈塔回過神來想起我們,怕是麻煩。」
論實力,姜偃是打不過聶如稷的,但他有判官決,判官決上登名在冊的怨靈受他驅使瘋狂圍攻聶如稷,他這邊又有魔將掏修士金丹給他,他一邊打一邊養著丹田裡的殘魂,一邊往外散發魔氣,聶如稷道體要是被魔氣侵蝕了,可要出大問題,一時半會還真被他牽制住了。
一個不經意,聶如稷被他一掌打在心口,飛出數米,吐出一口鮮血。
世人何時見過高高在上的仙尊這麼狼狽的樣子?
白蘞帶著師兄師姐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駭人景象。
姜偃腳邊的貓骨躍到他手裡,變成一柄白骨凝成的刺,毫不猶豫刺向聶如稷。
聶如稷也不知道為什麼沒躲,生受了他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