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偃眼睛一亮,「好啊!多謝!」
雖然有點卸磨殺驢的意思,但聶朝棲的殘魂總不能一輩子待在他腹中,現在殘魂的主人本人親自出手將之取出就是最好了。
「是我該做的,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沒了殘魂,你要怎麼跟魔將們交代,你一夜之間弄沒了肚子裡的魔胎的事?」
姜偃眨眨眼,忽然懵了。
聶朝棲才說魔將能認下他,讓他這麼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修士做他們的頭兒,是因為他們以為他懷了上代魔君的魔胎,一覺起來要是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不是要出大問題?
他們會覺得他是個騙子——雖然這麼說也不算錯。
「那怎麼辦?不然先這樣,不取了?」
「不必委屈你,其實我有個方法,能讓你在取出殘魂後,仍讓他們察覺不出異樣,只是你可能要遭些罪,受些苦,不知你是否願意一試,我總要問問你的想法。」
說完,他補充道:「我會儘量輕些,不會真傷到你。」
姜偃提起的心一松,還當是什麼事,他大氣地說:「我信你,你既然有辦法解決,放手去做就是,我耐疼得很。」
聶朝棲詭異沉默了一下:「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姜偃笑著點了下頭,再抬頭,發現他摟著的人轉過了身,不等他看清對方的臉,就被抱起放倒在床榻上,聶朝棲抬手熄滅了房間裡的燭火,割斷床榻紗簾的繩子,這下周圍徹底伸手不見五指。
一道身軀覆了下來,把姜偃下意識伸出去抵住的手握住壓在頭頂。
姜偃空白了好一會,才驚覺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是了是了,他怎麼才想起來,這隻眼睛的殘魂仗著為了他變了鮫人,在幻境裡都拉著他做了些什麼!
僅僅是少許回憶上涌,那股潮濕灼熱伴隨著窒息的水汽就若隱若現地灌進了鼻腔。
他睫毛抖了抖,臉色發紅轉開臉,低聲帶著點含糊不清、說不清是怒意還是別的什麼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聶朝棲正色道:「幫你坐穩魔道之君的位置。」
......
第二日一早,畫姬和聞師舟等人早早就來了他們新魔君的寢宮門口。
畫姬是來送衣服,聞師舟是來匯報昨夜臨時加築起的防護陣法的運作情況。
沒想到遠遠看見白狼和道聲也在門口,白狼腳邊有幾隻新鮮的野獸屍體,道聲拽來了夢柯,夢柯生無可戀地拿著一朵蔫了吧唧的野花。
「我們之中就你會種花,當然要找你了。」
「我只會養千夢!那是我的食物!」